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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所属未知,纸人所属未知,村民最底层。

果然还是很难做判断,信息太少了。

那天选者被村民拉到了荒地,在高楼下停住,那里太远了,他只看得出他们在挖坑。

那个位置也是他和杨泽未曾去过的。

杨泽从始至终动作未变,他视线不时移动,锐利的目光划过每一个角落。

显然,他们一个更注重思考,一个更注重观察。

实际上,这是最好的搭配。

龙国不知被羡慕了多少次。

至高规则就像是故意偏颇,给他们找了两个又互补又厉害的天选者。

如无意外,他们应该是稳的。

龙国官方的会议室已经没有之前气氛的紧张,他们已经可以闲下来喝口茶,或闲聊家里的事。

至于舟霂燃和杨泽的家人,都没有,他们也就不必安排其余人,只要所有国民照常生活就好。

舟霂燃是孤儿,唯一关系好的阿姨早就去世。

杨泽的家人,父母是卡车司机,在十年前车祸去世;爷爷是癌症去世;奶奶是脑淤血;姥姥姥爷早就和杨泽这边断绝往来,并于两年前车祸去世。

杨泽目前只剩下一个见都没见过的舅舅,舅舅一家更是没发觉里面是他的外甥。

再未得到杨泽本人的认可,他们也不好贸然去找这位不存在的舅舅。

直播间里舟霂燃伸了个懒腰,这时吹拉弹唱又响起,那热闹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可经历这么多的舟霂燃已经学会消化恐惧。

他也发现纸人是恩怨分明的,明明有两个天选者,它只要那个袭击它的天选者死。

是不是说明,它和天选者并非对立?

舟霂燃眼见队伍转弯,再也看不到时又走进那对夫妻的房间。

这一次他想找找看缝隙间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记得自已经常会不小心把东西碰到家具之间,因为难以拿出,他每次都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他就是要找这么一个可能。

不过这东西倒还真让他看到了。

在床底下,一张纸躺在灰尘和毛发之间。

那是张便签纸,虽然没被折叠,可也没法这样看清纸上的字。

舟霂燃这时候才发现家里竟没有扫把。

正常人家怎么可能没有扫把呢?

他发现,何止没有扫把,根本是带把的都没有。

舟霂燃夫妻俩的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是折叠起收好,那上面的横杆也没有衣架。

他不得不将这些联想到家暴上面。

明天要问问欧蕾他们家里有没有这种情况。

那打扫卫生总得需要吧?

或许是藏在了哪里。

不是在家,而是某个地方。

但不论怎么想,这些都应该和通关没有关系。

只要后面找线索注意一下,能够碰见自然是好的,没有碰见也不必感到着急。

杨泽刚走进房间,眼神淡淡地扫过被翻找得一片狼藉的卧室。

他总觉得舟霂燃很能作死。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从哪来的?

真不怕死?

“床底下有张便签。”

舟霂燃盘腿坐床上,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杨泽一手扶住床边单膝跪地看了眼,稍一衡量,他伸胳膊进去够了出来。

他把灰打掉,先看了眼才递给舟霂燃。

舟霂燃忙坐好,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拿出来呢?

他低下头也不敢东张西望,生怕让直播间的观众看到他的心虚。

杨泽若无其事地站起身,随意地拍打身上的灰尘。

那标签上写的是一行字:今天要结束一切了,拦住那个老东西。

舟霂燃眉眼微凝。

这没头没尾的话怎么猜?

这张便签被舟霂燃放在了梳妆台的镜子上贴住。

日记本也摊开在桌上。

他想试试柳慧如的反应,按上面的字迹分析它们是同一个人写下的。

除非这两样东西的主人并不在这里。

柳慧如今天表情显得比之前疲惫,她轻揉太阳穴,看到舟霂燃依然是那般温柔。

“小燃还没睡?”

“妈,我都看到了。”

舟霂燃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即使他们出现异样他还能插科打诨过去。

柳慧如愣住,“看窗外了?”

舟霂燃不说话,低下头瞥向柳慧如,一副委屈样。

柳慧如想绕开舟霂燃,回避这个问题,可舟霂燃正好挡住房间门口。

白世一脸慈爱地上前,但他抬起了手,就在要抓住舟霂燃胳膊时被身后的杨泽抓住了胳膊。

“做了亏心事?”

杨泽声音低沉,压住了嗓子里的冷意。

白世面上的慈爱消失了。

他抬起另只手扇向杨泽,却被杨泽的大手在半空中紧紧抓住。

杨泽的力道有些大,白世的脸色因为疼痛而扭曲,面上浮现出恐惧之色。

这是碰上硬茬了!

白世下一刻脸色发狠。

柳慧如的声音很微弱。

白世听到后却脸色猛地一变,神色憋屈地转身走向房间,他本想撞开舟霂燃。

舟霂燃才不会傻傻地让他撞,二人就要碰到一起,他身体灵巧地躲过。

白世没料到这个臭小子会闪开,他脚步踉跄好几下差点摔地上。

“抱歉……爸,你没事吧?”

舟霂燃面无表情地问候。

白世能如何?他只能黑沉着脸将房门猛地摔上。

很快屋内传来摔打声。

舟霂燃转头看向柳慧如。

柳慧如这才意识到自已被两个“儿子”拦住了。

没有白世她更不可能闯过他们。

“妈,窗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不该是你们知道的……而且也不常发生……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不耽误时辰,为了保护你们!”

柳慧如一脸急切,就是如此,她目光中也填满了母爱之情。

被她注视,你会怀疑自已是她的全世界。

舟霂燃呼吸一滞,神情僵硬地瞥向杨泽。

杨泽沉默地注视舟霂燃几息才转目看向柳慧如,“他总打你?”

柳慧如脸色大变,眼底闪过恨意。

“那都是以前,早就过去了。眼下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谁死了?是白世杀的?”

柳慧如脸色猛地惨白一片。

她轻摇头,又似是不肯定地停下动作。

“我不知道……都是死老头子的错。”

柳慧如突然抬手没能摸到杨泽,但她摸向舟霂燃,对方没有躲开。

“即使你哥哥结婚了,我也不会怪他……别把老婆带回来,我们就当不知道。小燃你要听话,不要结婚。”

舟霂燃沉默地瞥向一旁。

杨泽却上前两步将舟霂燃拉开,不顾对方错愕的神情,冷眼扫向他。

舟霂燃轻咳一声,神色恢复正常,“是因为利益吗?”

“算是吧……别问了,我不想再说了,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柳慧如临进屋前轻声说:“不要违反家规。”

“家规和牌位,是你们做的。”舟霂燃肯定道。

柳慧如背脊僵住,轻笑着关上门。

舟霂燃不能理解,柳慧如最后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他们做的。

但,是恶意,还是善意呢?

杨泽松开手,看看舟霂燃,眼神空到冰冷。

“我没有……”

舟霂燃心虚地小声反驳。

“我在想,她的母爱有几分真。”

杨泽的话让舟霂燃愣住了。

“你的感觉?”

舟霂燃不好回答,只能像杨泽说的按照自已的感受来判断,“我觉得是真的。”

“嗯。”

杨泽颔首,眼睛微眯,像是在思量如何算计柳慧如。

舟霂燃忍不住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是突破口。”

在以后,柳慧如一定有大用。

杨泽声音冰冷地陈述事实。

“好。”

二人之间的气氛略微紧张。

舟霂燃躺床上后想了许久。

“杨泽,你觉得她几分真?”

杨泽半晌没回话,就在舟霂燃以为他睡着了。

“不知道。”

舟霂燃轻笑出声,“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想警告我。”

“也有。”

杨泽大概是因为刚刚要睡被舟霂燃吵醒,所以嗓子略沉、略哑。

舟霂燃正要闭嘴,让杨泽安心睡觉,谁知杨泽缓缓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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