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外族入侵58（2 / 2）
再一看那道虚影脸上看似温和，实则焉坏的笑意。
心中“咔嚓”一声脆响，他心里高洁伟岸的葛仙师形象出现了一道裂纹。
‘没想到啊！您竟是这样的葛先生！’
正当公羊脑海中思索该如何推辞时。弘帝再次震怒，怒哼一声一脚将五皇子踹开，
“够了！你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这一脚力道毫不留情，一脚将五皇子踢成个滚地葫芦，翻滚数周方才停下。
“儿臣…冤枉啊…”
五皇子被踹的胸腔中气血逆流，本就昏沉的大脑像块沉甸甸的石头。
他想辩解有谋逆之心的不是他而是二哥。可弘帝显然是气急了，那一脚没轻没重还正擦中了他下巴。
五皇子是有苦也说不出了。
踹过这一脚后弘帝也算是消了些气。调整神色安抚诸臣：
“令诸位爱卿受惊了，可有人受伤？快来人，速去招太医来！”
“不必不必。”
众臣连连拜道：“得愧仙师庇护，我等安然无恙，劳烦陛下牵挂。”
说到这，以孙太保为首受了恩惠的人遥遥向葛玄一拜，后者构造的幻影适时还了一礼。
至于本体...早已凑到昏睡过去的李明治身旁，端着一茶盏撑腮看戏呢。
弘帝不再强求，转而招侍卫上殿前来。
转过身向身侧葛玄求道：
“先生，朕需借几头畜生一用。”
“陛下请便。”
“先生大气。”弘帝朝侍卫们一指众兽，怒喝道：“给朕当众扒了这群畜生的皮！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大胆！”
“喏！”
在众侍卫下刀剖解时，弘帝又看向趴在地面上的五皇子。
冷声厉呵：“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究竟与何人一同谋逆！”
“呜呜、呜呜呜！！”
五皇子内心委屈啊，他有太多话想要辩解。可下巴被父皇那一脚踹碎，一张口就流出碎牙与血水。
只能一个劲在地叩首，朝弘帝叩，也朝‘葛玄’与公羊叩。鼻涕与眼泪糊了一脸，看不出一丝往日的高贵与傲慢。
“哎！”
弘帝抚了抚衣袖重叹一声，背过手的背影有几分伛偻。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如此残状，还是令其心中不忍。
“善儿落得如此境地，也怪朕往日疏于管教。”
“你可是为朕立太子一事心怀不满？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承认，那日与先生一见如故。所以是仓促了些。”
在听到这时，葛玄扶额轻叹。这老皇帝教育儿子都不忘给他上眼药，是生怕自己能跑咯？
弘帝语气顿了一顿，叹息声转变得冷冽而杀意盎然。
“却没想到，朕让你们自幼读圣贤书，全都读进狗肚子里不成？！竟为一己之私而做出弑父弑兄的畜生行径！”
“朕，真恨不得砍了你啊！”
一番厉声呵骂胜过刀剑，令五皇子心神连遭重创，眼中再无一丝光亮。他甚至忘了辩解，忘了哀求。
只一个劲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念了一遍又一遍：
“儿臣冤枉…儿臣冤枉…”
没多久，侍卫们也处理好了‘化牲’异人，寻了个时机禀告道：
“陛下，一十二具杂毛畜生均已处理完毕。只是…有些奇怪。”
弘帝仰首重重呼吸一声，再垂下时已恢复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态。
“嗯，看看。”
侍卫们让开身，露出十二具血淋淋、被从内翻个遍的‘尸体’。
他们都没死，甚至还清醒着。瞪大的眼球中满是恐惧。
侍卫抬眼偷瞄向那一袭白衫。
恭敬一拜后急忙垂下头，抱拳向弘帝禀告：
“陛下、诸位大人请看。这群牲畜内在与常人类似，可是…”
他有些不好形容，还是侧让开身让众人自行观看。
主要展示的两具剥皮尸，分别是老猿与神龟。
其他异人身形变化太大已无法分辨。唯有这两具还依稀有个人形。
这群异人着实古怪。内脏肺腑与常人无异，可相貌皮囊完全是兽躯。
那头老猿还好些，红肉包裹着的骨架有个人形，除了一双特别长的手臂，手掌关节粗大。倒没有特别大改变。
但那头神龟就完全不同了。与其说是披着甲壳的人，倒不如说是一块拼凑成的碎肉！
甲壳与鳞片剥落后露出坑坑洼洼的皮肉，脊柱完全变形成碗状，肩膀更是削短畸形，下巴与肚皮上的肉皮满是褶皱。
“臣依稀能辨别出，这些牲畜鼻梁高挺，眼眶凹陷。骨架，尤其是脚掌关节偏大。这些异人的相貌不似我大同人士，更像是…”
侍卫艰难的抬了下眼，在见到弘帝逐渐冷冽的眼神后，惶恐吐出那四个字：
“北境之人！”。
结论一出，除了葛玄外，殿内所有人一同将视线拧成一束，齐刷刷瞪向五皇子。
“呜呜！！！”五皇子目眦欲裂，更是发了疯的摇头反驳。
“好！好的很呐，朕真是有一个好儿子！”
弘帝气的呼吸急促，扬起一脚追踹过去。愤怒下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好在被时刻跟在身后的老太监搀扶站稳。
“胆敢勾结外族？！谁给你的胆子啊！！”
“你可是忘了我中原人受的屈辱！可是要我大同再次陷入战乱！！！”
五皇子挨着踹不敢还手也不敢躲让，一次次抱上弘帝的腿又一次次被踹开。
勾结外族，这四个字太过沉重。没一个人能担当得起，就算是受宠的皇子也不行！
外族...尤其是北境。这是大同，乃至整个中原的世仇！
上一个朝代‘大兴’软弱无能。皇族骄奢淫逸。更是取尽儒民思想的糟粕，士大夫与世家苦民已久。
沉重的税收，以及重文轻武的意识，造成中原势弱。明明坐拥大片肥沃土地，却拢归世家所有。宁可荒废也无人耕种，导致年年有大批人被活活饿死！
也正是那个时候。封广、部满、飞鞑等族屡屡进犯中原。肆意掳掠粮食、土地、女人与金钱。
其中更以部满族最为凶蛮，不仅轮番玷污女子，更是在泄去兽欲后活活将人充当食粮！
大兴亡国之君兴灵帝的皇后，芈皇后。在被带走欺辱数日后，被做成肉干送与兴灵帝分食，后者当众笑赞：‘此肉鲜美过鱼羊’。
自那之后，就因为兴灵帝一句谄媚戏称。中原人至今被异族蔑视为‘两脚羊’。
此世仇，何能忘！！！
此刻，莫说是弘帝。
殿内众官，以及一向好脾气的公羊宰相的眼神都冷冽不少。
与外族勾结，无论是谁...杀无赦！
就在这时，殿外急匆匆赶入几人。殿前侍卫正要阻拦，但在看到他们衣装后立即退让。
来者服花钿绣衣绿，掌执御刀。这些人是千牛卫，隶属于十六卫。
为首者乃是左千牛卫中郎将，单膝跪倒在地：
“臣等拜见圣上！方才有歹人闯入宫内，如今均已制服。”
弘帝喘了一口粗气，尽可能平息道：
“带上来。”
“喏！”
没多久，一名嘴中塞有缰绳，浑身血污的壮汉被带了上来。
在看到众人时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一张异于中原人相貌的粗狂面容再次显现。
中郎将适时又向前奉上一物：一件缝有羽翼花纹的牛皮革袋。
而这，正是属于飞鞑族的信物！
“哈哈哈哈哈哈！好大的本事啊！”
弘帝一把将信物砸到地上。手指连连点着五皇子气急反笑：
“朕本以为上京城固若金汤，却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老五，你还作何解释！！”
左监门卫上将军许有荣，正是五皇子母妃娘家中子侄。其资质平平，全靠五皇子母妃那会得宠，给谋来这么一个闲差。
知道其无甚能力只是进十六卫镀金。所以统御的权利均未交予。
仅让其守个门露个脸！这么简单的事，竟能放如此多外族潜入上京！
一时疏忽？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弘帝双目痛苦的闭合良久，再度睁开时，眼底已布满血丝。
他阴翳的望向台下，哑声严厉：
“把五…李明善拉下去！严刑拷打！”
“不！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是二哥，是二哥勾结外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