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随便。”

  另一个未知的女声出现了。

  闷在衣柜里的卢箫苦苦思索,在记忆中挖掘这个女声的相关信息。有点熟悉,好像……是她吗?

  客厅传来了碰撞的声音。

  旧欧士兵在翻箱倒柜。

  “这是什么?”

  “画具,红色是颜料,画中没有任何对你们不利的内容,不用再问了。”冷冰冰的声音如一把尖刀,将客厅切成了安静的丝状物。

  画具?

  卢箫的呼吸停了半拍,又或者是衣服遮住了她的口鼻,难以呼吸。

  旧欧士兵发出一声讪笑。

  “如果冒犯了您,我道歉,但这是例行公事。”

  “嗯,高贵的公务员,我们小老百姓确实无权干涉。”这种过分讽刺的说话方式,让接下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弱了不少。

  脚步声越来越近。

  卢箫能明显判断出来,他们进了这间卧室,离自己近在咫尺。她一动也不敢动,如落入了世界上最寒冷的冰窖中,呼吸都在竭力控制幅度。

  那几名旧欧军官好像正站在卧室中间审视。

  突然,一个士兵发现了什么。他粗暴地掀开了被子,被子因猛然袭来的外力滚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血迹是哪儿来的?”

  埋在衣服下的卢箫开始条件反射性发抖。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的伤口总渗血,弄脏了床单。

  安静足足持续了五秒。

  卢箫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终将要来的命运。

  终于,法蒂玛开口了。她的嗓音变弱了,但那弱并不是心虚的弱,而是羞赧的弱。

  “您是男人,对这种情况不了解;但我们是女人……”

  “你想说什么?”

  法蒂玛吸了两下鼻子,仿佛在抽泣。而接下来的话,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才说出的。

  “我午睡时来了每月都要来的那个,还没来得及洗床单,就被你们的搜寻打断了。”

  卧室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在这个月经羞耻遍地的年代,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看够了吗?”司愚将音调顿顿上扬。“这么乱搜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家,你们和世州那帮军.国主义的混蛋有什么两样?”

  “等等……您是?”一个旧欧军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无比震惊。

  “司愚。”简短却有理。

  法蒂玛接着补充:“她是一位画家……”

  “够了,我们都知道。”旧欧的士兵们由强硬变为了温吞的谄媚。

  没人不知道“司愚”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也没人不知道这个受尽迫害的画家对世州军政一体国的怨气。

  一切怀疑都因这两个字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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