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牛家大朗、二郎得令归队，同方将军整治军马，马上开拔。毫不拖泥带水。眼见着一路火把逶迤前行，渐行渐远。由长长的火蛇变成烛火一般，再变得几不可见。

这边牛威吩咐下来，牛二管家寻到后依旧两股战战，帽外衣斜，俱是怕的狠了。凡人哪里见过这生吞活人。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就地躲在水缸里，现在被人捞了出来，身上依旧湿湿嗒嗒的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

这牛二管家勉强着吩咐下去，按照往日强敌进攻时的方案解散牛家庄。这牛家庄平日就有些军事化管理，很快所有人就知道来了强人，庄主要跑路，大家一起逃了吧，要不然李家小姑娘就是下场。于是大家争分夺秒收拾，在一片痛哭哀嚎中，大伙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那蛮荒人如草芥，能活就行，都如同漫山遍野的杂草。生命力顽强。屡遭人践踏，摧残却仍能在春暖花开是顽强生长。可能这就是人族的命运罢了。

牡丹这一晚经历简直犹如过山车一般无二，心中悔恨不已。恨自己为什么按耐不住冲上去。害的爹爹妈妈还有兄长等人妻离子散。这一夜过去还不知几人能脱身，就是到了别处，讨生活也是更加艰难。牡丹年幼，却也知晓，自家父母待人亲和，不像有的领主区别对待。很是一碗水端平。境内其乐融融说不上，但是温饱及安全还是有的，这在蛮荒可是少见的安乐之所。

可是那李家姑娘的惨状，却是萦绕脑海久久不能不能散去。牡丹也不能保证再次看到会不会再次出拳。这矛盾的心情搅在一起。这个小姑娘眼泪不停的流，恨自己连累父母兄长，以及庄上的老老少少。恨自己不努力修行，没有一拳打死那个阉人。

牛夫人满眼溺爱的瞧着自己姑娘。柔声道：“还在怪自己？”

牡丹抬起头来，埋头在母亲怀里大哭，终于释放了所有的委屈、不安、无助。

牛母轻抚其头。安慰道：“牡丹，我们蛮荒牛族俱是战士，玩不得这花花肠子，也见不得这等龌龊，想当年你父亲就是看不惯权贵的高高在上和草菅人命，才出手阻拦。嘿嘿，所以才被发配此地。要不是如此，我还看不上这笨牛。所以就算你不阻拦，父母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你就无需再责备自己了。你做的对，比你阿姆强多了。”

“真的吗？”牡丹抬起脸庞，睁大双眼看着母亲。

牛夫人坚定的点点头：“还不相信姆妈的话吗？姆妈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就是命。牡丹我们没得选择，但是绝不妥协，一定抗争到底。快快收拾一下，我们即可就走。”

“好的，我就去。”牡丹答应一声，脸上愁容消散了些，扭扭捏捏的擦去泪水，嗔道：“姆妈，你见到我的丑样子，难看死了。”说罢跑去闺房方向去了。

牛母在后叮嘱道：“逃命的时刻，轻装上阵，收拾一下，即刻出发，莫要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