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冤家路窄(1 / 2)

谈天与童彤被反缚着双手送上了其中一辆黑色大G后排,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黑衣男子用一只匕首抵住二人脖颈,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四辆车一路向东马力全开,穿过半个姑苏城来到澄湖畔一片黑灯瞎火、看似烂尾废弃的别墅区外。墅区内大概有十几幢涂装着红漆的三层小楼,车队停在一幢位于中心处的别墅外,两个黑衣人粗暴地谈天和童彤拽下汽车,别墅院内早有人将铁门敞开,把二人押送进院内,一把扔在庭院中央。

谈天看到这片墅区虽然看似荒芜,但其中道路宽阔、建筑精致、花坛池塘维护得当,就连庭院内的木质长廊和桌椅也一尘不染,想必此处就是这伙人长期驻扎的窝点了。他也能感觉到童彤脸色煞白,身体因紧张恐惧而不住颤抖,白皙的手腕被尼龙绳勒出斑斓的血痕,但女孩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只是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谈天暗自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庭院,盘算起反抗或逃离的最佳方式。一开始,虽然不清楚陈树铭的底细,但他认为凭借自己这身青色符箓,正好可以将计就计上演一处英雄救美的戏码。

在上车后,谈天发现一路上虽有无数机会可以将同一辆车的恶人制服,却不能同一时间消灭其他车子的威胁。而来到此地后看到多出一倍的黑衣打手,更是让他是感到无助:五行符箓尚可保他和童彤不受伤害,大不了再一柱擎天冲上几十米的半空嘛。只是这样一来根本达不到英雄救美的效果,尚且不说是否会疼晕过去,反而将完全暴露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古怪能力。

大意了,要装逼失败了吗?谈天额角流下几滴冷汗。除了庭院外值守巡逻的四个、别墅楼顶站岗放哨的两个、院里站着等候陈树铭指示的两个,还能听到屋内传出打麻将的笑骂声…那些人最让谈天担心的是被黑皮衣盖住的腰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截黑色金属,他在平龙山用过枪,他很肯定那就是枪。

不能让童彤受到一丁点伤害。谈天咬牙在心里一再强调,让女孩陷入险境完全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对此负责到底,哪怕自己受伤,哪怕…让这些恶人见见血。

即使刚刚入秋,夜半的湖畔凉风也颇为凛冽。陈树铭披着一件双排扣西装,端着半杯威士忌闲庭信步走到谈天面前,低头俯视着他慢悠悠道:“我托人在市里打听过,没听说过哪位领导或者领导夫人姓谈的,你究竟是谁家的种?竟然能让王向辉不惜得罪马岑跑来给你说情,要知道马岑他可是…”

谈天压抑住紧张,仰着脑袋盯住他道:“马岑是什么?”

陈树铭冷笑一声,向身后一人打个手势,那黑衣男子意会,立刻提着一口硕大的皮箱走上前,半跪着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铜扣。皮箱内壁满满当当地绑着各类用途不明的金属工具,有的类似鹰嘴钳但更细更尖、有的好似头箍但嵌有刺突,有的如同针锥却布满倒刺…

种种此类工具让人看一眼便觉不寒而栗,童彤目光震恐地看向陈树铭,嘴唇铁青面庞煞白,强忍着战栗带着哭腔,哀求道:“我包里的银行卡里还有四、五千块生活费,手镯值几千块钱,手机也可以给你,把我们放了吧。我们发誓绝不会报警,不会向任何人说…”

陈树铭向下按了按手示意童彤噤声,又用一根指头不断戳着谈天的天灵盖,笑吟吟道:“谈天,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赶紧把爹妈名字和电话写下来给我,要不然…”他用脚“哐哐”提了两下皮箱,俯下身子问道:“你和小女友,谁先试试这个?”

谢梦涵披着一件浅棕色风衣从别墅大门走出来,风衣里只套了件丝绸连衣短裙,轻风吹起露出她匀称精致的双腿,恰与胸前那片白腻的隆起交相辉映。她瞥了谈天一眼,语气娇滴滴道:“树铭哥,和他们废话什么,拔他一颗牙什么都肯说了。再把童彤送到二哥那儿,她模样还算端正吧,不愁生意的。”

陈树铭一把揽过谢梦涵的细腰,朝她脸蛋捏了一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才来了几天就这么上道,一看就是个天生坏胚。”

谢梦涵揉搓着陈树铭的手,眨巴着眼睛道:“那还不是你调教得好?”说罢顿了顿,又将恶狠狠地看向谈天:“再说我看见这小子就来气,嘴巴严点也好,我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听着两个品学兼优好学生说出这样露骨的凶话,谈天着实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他心中既惊讶又厌恶,晃了晃脑袋瞪着二人,冷笑道:“凭你们的手段,难道查不到我来自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单亲家庭?我妈妈姓林,只是在姑苏银行上班的员工。想绑架我要赎金,你们找错人了吧?”

陈树铭脸色阴沉:“这些我们都查到了,就是没法理解你究竟是怎么和王向辉搭上线的。”

“那是因为我有一些让王主任赏识的手段…”谈天念头稍动,三朵火苗悄然窜出来灼烧捆绑着他手腕的尼龙绳。他偷偷瞥了一眼五步开外地上箱子中的“刑具”,暗自制定好了行动计划——人多又能怎样,只要出其不意控制住关键人物,他们也只能迫不得已必须放人。

谈天眯起眼睛盯着陈树铭的脖颈,用充满威胁的语气试图震慑住后者,以便再留出一点时间烧断绳子,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想要见识一下这些手段?”

“呵呵,我还真想不出你个穷学生能有什么手段。”陈树铭毫不为之所动,他和谢梦涵相视一笑,轻蔑地低头看向谈天:“不过既然家里付不出什么赎金,那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力气,是吧?梦涵。”

女生眯起桃花眼,鲜红的嘴唇扬起“咯咯”笑起来,她从箱子里挑出一把长刃杀猪刀,左手手指摩挲着刀锋,道:“是啊,卖器官可比等赎金快多了,还不用担惊受怕,虽然我们一般都是赚双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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