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途穷路转(1 / 2)

谢梦涵“啊”地惊叫,陈树铭眉头一皱闪身避开,同时飞起一脚居高临下狠狠地踏在谈天腹部,“咔”地一声响,又将他又踢回地上。

谈天忍着痛在外衣兜里摸索,握到手机后食指突然刺痛,掏出一看原来屏幕上部出现一道裂口,想必陈树铭那一脚踢到拉锁又磕在了手机屏幕上,手指就是被碎玻璃划破的,尝试点亮屏幕,发现虽然裂开但还能正常解锁。

这种霸凌事件竟然发生在姑苏大学这样的现代化名校、发生在自己身上,这让谈天心中既措手不及、又愤恨不已。陈树铭这些学生会渣滓已经沦为马岑的打手,竟敢光天化日在校园施暴。谈天想,看情况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必须要想办法自卫,也要联系雒青找到王向辉说明情况,

见谈天掏出手机,陈树铭感到有些紧张。这时候绝不能让谈天录音或者拍下照片,否则事情必定一发不可收拾。他向朱玉明使个眼色,后者意会上前朝着谈天手臂踢了一脚,手机顿时脱手掉在一旁。

“好心帮你还不领情,果然是个不可救药的坏胚。”陈树铭整了整衬衫上的皱痕,看到谈天黑色外套上拓着自己的鞋印,便指着道:“自己擦干净。”

谈天既恨又怕且痛,紧咬牙冷眼看着陈主席不动不语,他盘算着火符箓就放在马甲右兜伸手可取,而中性笔还有两只,符箓纹路上只留下一小段等待补充完整。他有信心在被阻止前施展出五行之火的力量——要让火焰在自己周围绕成一圈无法近身的火墙吗?不,他决定狠狠地教训这三人,让他们身上都燃起熊熊火焰!

既然身上的秘密不能公开,那就统统灭口!

然而,谈天的手已探进袋中摸了三番五次,还是下不了决心,想到三人所为也是受马岑指使,又觉得烧死的惩罚过于恐怖,最后还是泄了一口气。在陈树铭的喝骂声和朱玉明的脚踢下,伸出手拍了拍留在自己外套上的鞋印、捡起手机,咬着牙沉默着被陈树铭他们继续半押解着回了教三楼。

马岑已在办公室里等侯多时,见谈天灰头土脸垂着头的模样,非常满意地看了陈树铭一眼,后者意会便上前朗声道:“马老师,上午艺术设计大二级谈天无故旷课出校,我带着组织部长谢梦涵在校门前调查情况遇到其返回学校。了解到该同学出校同社会人员打架斗殴,带着满身的伤行动不便,我就喊了舍友朱玉明一起来搀扶他。”

“他还借口说自己是去校办帮忙做事,我核实过了是谎话。”

陈树铭振振有词嗓音很大,让办公室里其他两名辅导员都听得一清二楚,见马岑点点头,就带着谢梦涵和朱玉明离开了。

马岑眯起了埋在肉堆里的眼睛,谈天本打算张口解释,却被其人早已烂熟于胸的伪善说辞完全堵住,而语气竟却出奇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惋惜:“谈天,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开会迟到、上课睡觉,到现在居然旷课出校打架?上学期很多人都觉得你能力品德不够,还是我力排众议把你扶到了外联部副部长的位置,可是你现在却干出这种事,真是让人心寒啊!”

谈天脑袋嗡嗡地响,他此时已完全意识到,整件事情就是马岑策划出来对付他的,要整他啊!这一切的症结就是校办那边请假出了岔子,现在只有请王向辉出马,才能让这些欲加之罪不攻自破!他忍着腹部的疼痛开口:“马老师…”

而马岑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公报私仇的机会,他一次就要把谈天踩死在地上再无翻身余地,哪还会让他开口辩白?声音提高八度,佯做怒气勃发喝道:“我看你是冥顽不灵!必须要给点教训了!”

他“唰”地一声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纸拍在桌上,谈天看到其上写着“处分决定书”五个仿宋加粗大字,冷汗顿时就顺着脊梁流下来——这种白纸黑字的处分可不是闹着玩的,将带入档案陪伴自己一生!什么评奖评优再与他无缘、公务员大企业完全不必考虑,可以说他的整个人生都将被主流社会彻底边缘化。

马岑肥硕的脸颊耷拉下来,指着白纸上的一处空白诱导道:“学院处分已经下来了,你在这里签字。”谈天这时也知道这是马岑对自己曾经违逆他的报复,解释再无用处,便低着头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见谈天不轻易上当,马岑又将脸阴沉下来,软硬兼施道:“既然犯了错误就要争取宽大处理,要认同和接受学院的批评教育,这样我也能去争取,让这件事对你的影响降到最低。”又道:“你要是拒不服从、一意孤行,非但会拉低学院的形象影响年底考评,还有可能受到更严重的处分!”

他搓了搓自己光秃秃的双层下巴,小眼睛闪着不善的光:“我听说你妈妈身体不太好,对吧?”

谈天一听就急了,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马岑。后者倒也不疾不徐,接着轻描淡写道:“你一定不希望给家里带去什么坏消息吧,所以赶紧签字完事。否则到时候学校把你当成违纪反面典型,那可不是一个处分那么简单了,会把你撵回家,让你没学上!”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继续冥顽不灵,我倒是不介意再给你家长打个电话,让你妈妈劝劝你!”

谈天听罢先是怒目而视,后来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慢慢低头抓起笔:“你不要打扰她。”

马岑咧开肥厚的嘴唇满意极了,这些涉世未深的学生很容易被诱导恐吓。没有人比他更懂学生,做辅导员这么多年,从不良少年到小镇做题家、从小太妹到拜金女,还从没有他搞不定的。

于是点点头,语气甚至变得和蔼起来:“好,我答应你。”同时催促道:“你快签字吧,一会儿赶紧去上课。”

谈天担心马岑再向林乔梅添油加醋影响她的情绪和身体,又怕签完处分决定书后自己彻底落入他的陷阱,握着笔犹豫再三也没有签下,便支吾道:“我…我能再想想吗?”

见自己半天口舌白费,让办公室的其他同事看了笑话。马岑顿时勃然大怒,只恨自己不能摁着谈天的手把字签好,拍桌子大骂:“蹬鼻子上脸死不悔改,看到你后面怎么收场!”又指向门外喝道:“到门口站着反省,想清楚了回来找我!”

这正好给了他打电话求助的机会,谈天站在办公室门前走廊里掏出手机,小心地避开裂口点亮屏幕,却发现此时整块屏幕只剩下右下角一处不规则的小块区域正常亮着,其他地方发紫发黑,好像是有什么液体渗出,正在将整块屏幕染整一团黑色。他努力在一小块可见的屏幕上摸索,却连手机号都不能正常输入。

正当他焦虑地操作无果心力交瘁之时,走廊中响起“叮叮叮”地下课铃声,此时在教三楼二层上课的学生们统统涌出来,有的去另一间教室赶下一堂课,有的准备回宿舍歇着,这些面熟面生的少男少女经过狼狈的谈天,都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发出几声不怀好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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