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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长、厅长再等等!这个稿子,我就快写完了……!”

“可恶,梦野你就不能再升级一下你的技能吗?!”

“技能又不是我想升就升,你催研究部产出研究点数啊。再说了,大家都是日六,怎么我日得,你们日不得?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天了稿子存没存?有没有在努力写作?”

集合地点定在宿舍区的雪名宅,此时别墅里充斥着叽叽喳喳,宛如小学生春游。

芥川兄妹站在雪名阵身边,和中岛敦一起检查背包:“毛巾、浴衣、换衣衣物……嗯。在下额外准备了一些汽水饮料,今晚泡温泉的时候可以喝。”

是的,这一趟出行,雪名阵顺带在餐厅附近的温泉旅馆订了几间房。充当服部平次的爱情保镖之余,也准备带太宰治正式和幼崽们见见面。

其实按照他和太宰治约好的时间,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到东京的公寓接上太宰治来汇合了……之所以还没出发,是因为宫野艾莲娜脸上挂着藏不住的激动和欣喜找上他,带着歉意向他临时请假:

“昨晚冰柜里刷出了厚司,他身体有些虚弱,我们想留下来多陪陪他,所以……”

雪名阵表示理解,并前往宫野宅帮忙检查了一下情况,确认宫野厚司并无大碍:“他只是有些晕概念。”

有人晕车,有人晕飞机,宫野厚司从“我所失去的”概念跨越至“我所拥有的”概念,相当于逆转了因果,晕一晕不过分吧?

“可能会表现出一些比较吓人的症状,”雪名阵提前打预防针,“比如出现意识上的解离,身体上的呕吐、发热反应。但不出一天就会好,你们留下多陪陪家人也不错。”

瓜可以远程吃,人可不能远程陪。雪名阵安抚完宫野一家,很快回归宅邸,发现屋外围了一堆人,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怎么了?”

看热闹的人群无比主动地散开,给当事人让出一条路。雪名阵就在人群中央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穿着挺括的黑色风衣,白皙的颈间披着深红围巾,神色淡淡地站在森鸥外面前。

“……”森鸥外神情复杂。

虽然之前早有怀疑,但,竟然真是另一个世界里的太宰吗?

这样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修成正果的呢?

他探究式的打量着眼前的黑发首领,却发觉对方露出的颈间、手腕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没缠着任何一条绷带,完全违背了他对宰系生物的刻板印象。

那对方过得……还挺好?森首领有些迟疑。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绷带对于太宰的意义并非实际层面的裹覆或遮挡伤口。它更像是一层柔软但无法崩解的盾壳,存在于物理层面,却在精神层面牢牢包裹住太宰的真心,保护的同时也封锁住他。

但眼前的这位却能卸下这层牢不可破的盾壳,难道真是爱情的力量能让人改变这么多?

森鸥外神色渐缓,露出一种“我认可这段感情了”的欣慰神情。

纯粹只是为了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场洗白谈判而短暂拆掉绷带,免得多听对面借题发挥、废话聒噪的太宰治:“?”

他们反正也不说话,相处得倒还算融洽。一旁的少年中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在做梦吧?”

他自我怀疑地喃喃:“不然阵明明说要带回来的是自己的爱人,我怎么会看见一条成年体的青花鱼?”

哈哈,好离谱哦。怎么可能会有人跟青花鱼谈恋爱的啦。

一定是这段时间没喝酒,头脑不清醒(?)。都怪雪名阵没收了他收藏的全部美酒,说什么“等到了20岁合法年龄再还你”……

旁边的养子养女们倒是各个……绝大多数都很乖巧地纷纷来喊了太宰先生,并送上今早刚烘焙好的小饼干。

唯一的叛逆仔·梦野久作仔细打量太宰治,片刻后慎重地开口:“你就是那个雪名先生说、如果一起进卧室,大家最好别来敲门,有条件的话躲去隔壁中——唔唔唔!!”

这话说得多冒昧啊!芥川兄妹赶紧捂着梦野久作的嘴把幺弟拖走了,徒留下少年中也再度遭受重创:——这说的原来是青花鱼?成年体的青花鱼?!啊??!!

——酒呢!给他来十瓶朗姆酒!!

酒是不可能有的,只能给少年中也分配一个独眼方脸的朗姆解解馋(?)这样子。

众人很快出发,一路上大巴内都悄然无声……

倒不是因为“多了一个厅长的对象”而感到拘谨,而是因为,这个对象他会催稿哇!可怕得很。

大巴刚开,大家还在高高兴兴掏零食掏饮料,坐在前排的L&P出版社社长就淡淡发话了:“各位老师稿子准备的如何?再过一天就是截稿日了。”

“……”大巴里霎时鸦雀无声。

就像没写作业、被老师点到名的学生,对于编辑和出版社的催稿,作家们也有种无言的恐惧。好比工藤优作,会为了躲避催稿带着老婆四处旅游,此时的大家也颇有种跳车开溜的冲动。

——难怪等开车之后才开口!

众鸽鸽们宛如被关进了鸽笼,暗暗将责怪的目光汇聚向少年太宰:看看你的好同位体。

少年太宰瞪大双眼抗议:我又不是这种性格,明显是森先生教得好吧!催稿的状态和森先生微笑着给人增加工作量的状态一模一样!

吃瓜之旅就这样在痛苦地赶稿中开启了。

整整九个半小时,无路可逃的作家们宛如一只只春蚕,被迫吐着心血和灵感凝聚出来的丝。

森鸥外原本打算凭借异界师徒(?)的关系套套近乎,然而面对着作家明知即将开天窗,还试图当面拖稿的恶劣行为,太宰社长只是静静地看着森鸥外,然后将[脑髓地狱2]的技能效果百分比调整至100%。

“……?!”被殃及的池鱼们纷纷炸裂。有控诉太宰治该被挂路灯的,有谴责森鸥外难道不会偷偷摸鱼的,也有人质问雪名阵,为什么将这么可怕的权限开放给太宰治,是不是有点色令智昏了?

“?”雪名阵很冤枉,“没有开放。治在两个月前便已跨越人神的界限,如果他愿意,可以直接将[脑髓地狱2]的效果调至200%、300%。话说又回来……一天后就要截稿,你们还没写完稿子?”

行不行啊这群咕咕们,明明当初给的时间期限很足够啊?三个月前就进入写稿期了。

雪名阵不由自主地幻视了一些自己当初上高山、下南美,到处追击宁可谎称自己已死都不愿交稿的可恨咕咕,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开天窗的作家叫嚷什么抗议催稿,都赶紧写!”

一趟春游大巴,顿时开成了灵车。

但灵车也有灵车的好处,至少到地下车时,绝大多数人都完成了相当可观的进度,明天再努力努力,准时交稿应该是没问题了。

他们来的恰是时候。

拖着疲惫的灵魂钻出鸽笼时,众人敏锐地看见一道黝黑的身影带着一个扎高马尾的小姑娘有说有笑地走进歌牌餐厅,八卦之力瞬间磨平了赶稿的辛苦:“快快……能进餐厅的快跟上!”

三天前,铃木园子和茜茜就凭借钞能力,从其他客人手中买来了两桌的预约。此时园子大小姐带着京极真,茜茜带着Guild的一帮子叔叔姐姐,兴冲冲地跟进门,抢占前排吃瓜位。

歌牌餐厅的面积很大,并非像普通餐厅一样是一整栋封闭式的建筑。

它的所有厢房、大厅都分散在山水景致中,亭台楼阁掩映在红枫与礁岛中,不像个餐厅,倒像个旅游景点。

亭台之间连接着长长的红木走廊,溪水围绕着独立的厢房小阁流淌,潺潺水面上倒映着深深浅浅的红枫……

茜茜一进厢房就神情沉凝地搭起手塔:“这地方……好适合发生连环凶杀案。”

Guild:“……”

虽然这里是大阪,不是东京,但服部平次自己身上也是带点衰——

“啊!那不是工藤新一吗?”拿着望远镜到处查看的露西忽然惊道,“奇怪,他和兰明明说为了好友的幸福今天牺牲一下,不跟来吃瓜的,怎么还是来了?好像还换了个发型。”

约翰凑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小声给露西科普:“这你就不知道了。东京大阪这边很多人长得和工藤、毛利差不多的,一般来说你认头发,别认脸。”

与此同时,雪名阵也领着一家五口,在老板的亲自引路下走进餐厅。

“数年不见,雪名先生看起来变化好大。”名为西园寺朝夏的老板很是感慨,“当年‘帮’我‘忙’时,您看起来很难亲近,比我收藏的那副《富士山雪》还要冷寂,没想到现在都……呃,儿女绕膝了。”

23岁的太宰治还不是很适应这种仿佛中年酒友般的闲聊,年纪比西园寺朝夏大得多的雪名阵倒是十分融入,惊喜点头:“也差不多该想退休的事了,可惜谁都不让。”

真是一群不成器的后辈,就没一个能站出来顶大梁的吗?以他这年龄出来工作,说出去都算是虐待老人了吧,可是谁都不同意放他回归家庭。

——连治都不让。

太宰治仿若未睹他充满暗示的眼神,淡淡开口:“服部那边已经入席了。”

雪名阵连忙收回眼神,带着大家入包厢就坐,以免错漏好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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