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陆上,大邵古族独坐天下看似强盛,但是其实外有巫、岚、兴、纳四国虎视眈眈,这四国中,北巫国武家长年侵扰大邵东北,东北岚国林家则态度暧昧,西南纳国张家与东南兴国王家则因为长年争夺卡在两国中间的梁云十 ...
“入神道、出灵台、落至阳、走命门,下泻三花轮回气、上走五心朝阳关,一针出印堂,七星过商阳,起!”
灵堂上,白幡晃动。
当王默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压在他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
女孩浑身上下香汗淋漓,白皙的皮肤,杏目睁圆的看着王默,两人的气息彷佛在空气中交缠着。
王默顺着女孩目光往下看,这女孩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衣服,脖子上戴着念珠,白皙的右手张开五指,摁住自己胸膛,严格说起来除了跨坐在身上的动作比较不文雅外,其实是一个非常标致的美人。
不过面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王默的一个反应却是伸出手,然后拔下额头上的一根银针。
女孩看到王默这个动作,当场倒抽一口凉气,马上从他身上跳下来,然后跪倒在地。
“恭、恭迎长公主重生。”
“长公主?”王默将银针扔在一旁,接着扭动他彷佛要散架般的躯体,吃立的缓缓起身。
女孩看到王默要起来,马上趴下去:“臣女梁云十二都,张家长女张心悬,奉长公主之命,在此恭迎长公主。”
王默皱起眉头,顺着目光往手臂、胸膛看下去,他就看到自己浑身上下被扎满的银针,简直跟一头刺猬没什么两样。
窗外,正下着倾盆大雪。
夜里的寒梅,在夜风中抖落点点红晕。
银白色的月光,撒在庭院里。
诺大的庭院,空无一人。
只有灵堂上白幡飘动,纸人苍偶。
一口棺材,一口装着王默的棺材。
王默冷冷地说:“长公主,说的是古轻烟吧?”
张心悬抬起头,讶异的看着王默:“正、正是,臣、臣女奉长公主之命,以轮回针不死果复活长公主。”
王默先是沉默着,然后他看看自己的手。
最后笑了。
先是微笑,然后狂笑,发狂的笑。
在这漆黑又寒冷的夜里,他笑的几乎要让人发寒。
张心悬黛眉紧锁,冰冷雪白的手指,悄悄扣着腰间的银针。
王默长长吁出一口气,最后把手枕在棺材边:“妳过来。”
张心悬警戒的看着做在棺材里的王默。
这少年浓眉大眼,皮肤黝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气势,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
就算长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大邵国跺跺脚就能翻云覆雨,但是怎么也不该有这种让人压迫到几乎无法喘息的气息。
王默的眼眸,盯着张心悬,就好像大型的肉食动物,紧盯着狩猎范围内的猎物一般。
无可抗拒的一句话,让张心悬只能跪趴着,慢慢靠近王默。
等张心悬靠近到他面前。
王默伸出手指,轻轻的将张心悬的下巴勾着,抬起来。
月光下,白皙无瑕的脸庞,双眸间,透着一丝孤寂,彷佛是因为知道了王默不是长公主,那敬畏的态度,收敛起三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奇与狡黠。
王默笑着看看自己精壮的上身:“要是让古轻烟知道,妳给她选的身体,是个男子,她不气死才怪。”
张心悬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仍然恭敬地说:“臣女、臣女正是奉长公主之命,选的男子之躯。”
王默愣了愣,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掌,凝重的对张心悬说:“拿铜镜来。”
张心悬彷佛早有准备,马上将一面铜镜递上。
王默一看。
棱角分明的脸庞,散落的头发,还有一身陌生的服饰,以及腰带上那属于大兴国的徽章,“这是哪里?”
张心悬:“大兴,王家。”
王默从棺材里起身,语重心长的说:“长公主,败了吧?”
张心悬疑惑的看着王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默叹了一口气:“兴国,是大邵的附属国,古轻烟要妳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一个男子尸身复活她,以她那骄傲的性子,除了她兵败,没有第二种可能。”
王默走出棺材,伸了伸懒腰,那完全不把张心悬放在眼里的模样,只是目光悠远的望着北方,眸子里,透着一丝落寞,但也透着一丝兴奋。
张心悬弓着那姣好的身段,腰间银针紧紧扣住,无比凝重地问:“如果你不是长公主,那你是谁?”
王默没有回答,只是他原本轻松的目光突然收敛起来:“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