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爱情受挫的孙雨,被空间结晶带到了宋代。有金手指加成,还能甘于平凡吗?有外挂的人生,还能保持初心吗?既要有钱有势有事业,也要善良天真追梦想。混的风生水起,陪你看云卷云舒。作者有话说:1、本文感情线缓 ...
大宋仁宗皇帝天圣年间,深秋夜晚,东京汴梁城南郊庄头镇一户农家还点着灯,两个人正在低声谈话。
“雨儿,我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儿,还是好好嫁人算了。外头不是好耍的地方。”
坐在小凳子上面的中年妇女眉头紧蹙,面容愁苦,语气却不是很是坚定。
依偎在她身边的高挑少女孙雨,咬了咬嘴唇,低声回答。
“娘,今天叔叔被五爷爷骂回去了,可他早就盯上了我们家。五爷爷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女儿如果不能争口气,就在家里待着,不知道是福是祸。不如乘此机会,出去闯闯,也许另有前程呢!”
“唉,可你终究是个女娃儿,你抛头露面的,有个闪失,娘可怎么活。”
妇女边说,边揉着额头。
孙雨知道母亲头疼症又犯了,忙伸手,在母亲额角按揉起来。
吕母顺势歪头,叹了口气。
毕竟现在叔叔几次试图立继,想让他的小儿子承继兄长香火,已经明目张胆的敢呛她这个寡嫂,以后再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雨儿不想待在家里任人摆布。”
孙雨站直身子,语气坚定的回答,“就是怕乡里们议论,让娘受委屈。”
妇女轻轻地拍了拍女儿肩膀,有些黯然。
“不用顾虑娘,不过是闲言碎语。当初你爹没的时候,五爷可是放过话的,绝不容族人饶舌。要紧的是你,你就是娘的命,这次要不是城里你高姨妈亲口作保,我是万不让你小小年纪就出外谋生的。也不知这一去,是祸是福!”
这位高姨妈,是母亲吕氏的族姐。
小时候两人都是在庄头镇中长大,后来她嫁入东京汴梁城里一户殷实人家,日子欣欣向荣。
而吕氏却嫁入本镇,以务农为生,渐渐的情谊虽在,来往却少了。
今年头上镇上学里祭孔,她回娘家走亲。
在聊天时,得知孙雨能识字明算,十分惊讶。当场便考校了一番,称赞不已。
又拿来纸笔,让孙雨写了字观看,见字虽然写得差些,也差强人意,能交代的过去。
于是和吕母商量,想要请孙雨随她进城里住,帮她写写算算,做些账目。
食宿由高家负担,另外每月给粮一石。
高家祖上是四川来的织匠,靠为朝廷官营的绫锦院织锦为生。
到高姨爹这代,织造手艺精熟,逐渐成为“户头”,供应四五张织机,手下共有十来个工匠。
高姨妈平时琐事繁多,并且识字不多,计算也不精细,在领取物料丝线及记录各个女工织锦多少这种事上,常常发愁。
这时碰上孙雨这么个现成的“账房”。当时便拍板,邀请孙雨去试试。
“这是个走出镇子的机会。到了城里也有人照应。只是做事要细心些。我听舅母说,高姨妈平时也在绫锦院织锦,手艺精湛。我跟着姨妈,将来也学点本事傍身,怎么不比现在待在家里强?”孙雨开口解释。
吕母闻言,点了点头。
“娘给我讲讲高姨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孙雨觉得有必要搞清楚以后工作单位的情况。
“这些年过去了,人也变了不少。小时候她就聪明,长得也好,裁剪刺绣,样样精熟。果然到了十五岁上,被城里人看中。她算是镇里有名的发达人了。”
吕母有些唏嘘。这些年自己的日子每况愈下,亏得五爷是个正派人,碍于旧情,多方照顾,自己才能把日子过下来。
“以后去了绫锦院,你要听你高姨妈的话。她是急脾气,若你觉得受了委屈,不要和她起了争执。先忍了气,回来再理论。”
孙雨点点头。她去了城里,除了高姨妈外无依无靠,自然要听话。
老实说这次高姨妈愿意提携,真的很幸运。
自己家就是一个普通农户,父亲去世后依附叔叔生活。
若没人引荐作保,想去城里务工极难。
所以说高姨妈才是自己将来工作时的唯一可以依靠的靠山和依仗。紧跟着靠山的步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娘,能不能让你也一起进入绫锦院做事,你的刺绣,在咱们镇上也是拔尖的,要是你也……。”
“不行的。你呀,也不看看家里的情况,如今咱们母女无论徭役还是丁钱,都须得依附你叔叔。若家中无人,时间长了怕是那几十亩田产易手。况且娘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绫锦院怎会再要我,说出来岂不是让你高姨妈为难吗。”
没有等孙雨儿说完,吕母就打断了他的话。
其实吕母是舍不得家中良田和房舍。这也难怪,毕竟务工常靠运气,而田产是实打实的财富。
孙雨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叔叔贪心不足,而母亲独自在家,只怕有什么意外之事时孤立无援。
“那待我走后,娘不如去五爷爷家里住。五奶奶可不是说过几次,要你和她作伴。”
吕母摇了摇头,为难的说道:“家里刚出壳的鸡苗怎么能缺人照料。还有耕牛不能须臾离人的。”
孙雨苦笑道:“娘,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如把鸡苗送人,牛牵到五爷爷家里。这样女儿也放心。”
吕母有些诧异:“你倒很相信你五爷,可是他和咱们是隔了房的,老话儿说的‘没事常思有事’,娘只怕牛牵过去,难牵回来。”
不过吕母又觉得,这会儿人家刚支持了自家,就说这种话,有些不好。
于是放低声音说道:“先不说这个,你五爷毕竟和你叔是一家子,咱们到底是隔着一层。要紧的是你。”
孙雨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平时吕母可是很维护五爷爷一家的。
“娘认为族内连五爷爷也不可全信吗?但是家里还是需要依靠他们的。要是自相猜疑,岂非给别人钻了空子。!”
听到母亲的言语里有猜忌家里最大靠山五爷爷的意思,孙雨急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吕母一向疼爱她,所以孙雨也就没什么忌讳。
“你小点声!”吕母瞪了一眼女儿,同时起身,向外面看看。
见院子大门紧闭,家里养的黄狗窝成一团,睡的正香,才放下心来。
“你呀,一个女孩子,不要随便开口提这些家长里短,咱家亲戚就没有省油的灯。你在外面说错一句,被人拿住话靶儿,名声就坏了。总之万事有娘在,你只做好该你办的事,就是娘的造化了。”
忽然她又想起到了什么,急问:“这些话你还跟别人提过吗?”
孙雨忙抚摸母亲的肩膀,刻意压低声音:“娘,这种话我哪敢在外面瞎说。我又不是傻。”
吕母轻舒了一口气:“这就好!咱家孤儿寡母,就一个针尖大的事,也有小人起哄。别的娘都不怕,只是你的婚事,实在叫我发愁。”
吕母一生只养成这一个女儿,心中对‘女儿将来能嫁得良人,一生顺遂’这样的愿望比别人更强烈百倍。
可是去年丈夫去世,叔叔逐渐露出觊觎田产的态度来,而亲戚大都冷眼旁观,她已成了惊弓之鸟,不论言行,都要前思后想,万无一失。
“夜深了,先歇息吧。明日需早起,娘亲自送你到你姥家,再乘牛车去城里。以后独自在外,要言行谨慎,不可大意。”
女儿少不更事,待人以诚,如今又要离家独立,实在让吕母牵肠挂肚。
孙雨连忙点头,开了橱柜,便把被褥取出。
吕母骂道:“懒鬼儿,又不先扫床拂尘。”
抢着先去取掸子,把床上清理一遍。边掸边说:“明日要早些起。”
孙雨笑嘻嘻看母亲忙活。待整理完,两人安静睡下。
宋代“女户”的财产会受到亲族和官府的双重侵占。像徭役,纳税等都需要依靠男性,对女性极度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