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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粥凉了。”
朦胧中听见一名男子的声音。
男子声音冷漠得让人在六月天里冰冻,好似在寒冬。
“......是我疏忽了,我......我马上去换热的上来。”女子声音颤抖,脚步匆匆。
我迷迷糊糊好像能看见点光亮,但是好累啊,不想睁开。
“应该快醒来了。”男子声音又变得温柔,“要醒来了才是。”
好想看看着温柔的男子是谁,我努力地想苏醒过来。
“谁......谁......在那?”
我张口说话没有那么容易,手缓缓抬起,很想抓住点什么。
“知妤,你醒了?”男子的声音中透露出欣喜。
男子脚步急切地朝着我走过来,他的双手立马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太好了,殷姑娘醒了。”
“醒了?”
......
周围嘈杂,只感觉到几个身影进进出出。
“去请周大夫。”男子吩咐道。
“是。”
可我,好像......眼前一片模糊,是还没有完全醒来吗。
“你是谁?”我说话变得有力了点。
“我......我是云起,你忘了吗?”
我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影子,“云起?”
一时间,我觉得很慌张。我不认识这个叫云起的,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然而我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我一直都看不见吗?
我用手探测着模糊的周围,试图想走下床。
可我的身体好像又没力气,起都起不来。
云起要扶我起来,我反射性拒绝了。
我并不认识他。
我以前和他很熟吗?
“知妤,你......你怎么了?”
可能是我拒绝了他,他开始紧张起来。
“我......我认识你么?”
“你把我忘了啊。”他笑着说了,语气轻松。
忘了你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会笑。
“你是我什么人?”我小心试探。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我有点疑惑。
所以他是我的丈夫?还是未婚夫?又或者是我私定终身的男人?
“你是我哥啊?”
最重要的是......亲人吧?
“你没有哥哥。”男子笑了,顿了许久,他想了想还是说了,“我是你未婚夫。”
“未婚夫?”我表示震惊。
“你父母与我母亲相熟,你我从小就定了亲,但因我父亲想让我另娶他人,所以我们迟迟未成婚。”
听他的语气娓娓道来,想来应该不是为骗我而临时编造的谎言。
“那我的父母在哪呢?”
“你的父母......。”男子又顿了许久,“他们早就不在了。”
早就不在了吗?我陷入沉思。
“我以前就看不见吗?”
我想,既然看不见,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受人摆布罢了。
“你......现在看不见了吗?”云起小心询问。
“是啊,我看不见了。我是怎么了?”
“公子,周大夫到了。”丫鬟道。
周大夫进来把脉,问我有何异常。
“我眼睛看不见,也不记得任何事。”
“是完全看不见吗?”周大夫问。
眼前有挥动的黑影,脸上有袖子甩过的风。感觉是拿手再我眼前摆了摆,虽然我眼前一片模糊,但还是能看到些光亮。
“是。”我撒了谎。
“周大夫,眼睛是如何?”云起询问。
“殷姑娘是......受伤撞到了头部,头部受到损伤,因此造成了眼睛暂时性失明和失忆。目前身体已无大碍,静心休养一段时间,眼睛就能恢复。”周大夫说。
“能恢复就好。”云气似乎松了一口气,吩咐道,“带周大夫到隔壁开药方。”
“是。”一个男子得回应声。
我想,云起应该是我能信得过的人了吧。
“那我是如何受伤的呢?”我抬头,想认真看看他的脸,看我是否真的认得他。
他顿了许久。
一个丫鬟走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公子,先吃饭吧,殷姑娘昏迷这么久,肯定也饿了。”
“先吃点东西吧,以后想知道什么我慢慢告诉你。”
云起让丫鬟把粥端了过来,“我来吧。”他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要往我嘴里塞。
我不太习惯。
但是我不知道我的不习惯,是因为看不见,还是不习惯别人喂我。
第一下,是反射性拒绝的动作,向后躲了一下。
想了想,还是乖乖吃了吧,只能在云起的“安排”下,吃了粥又喝了药。
粥很烫,云起每一口都帮我吹。
药很苦,云起问我要不要就着糖吃。
我说不用了。
因为我不喜欢吃糖。
但是真的很苦,我知道此时的我是痛苦的表情,但我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在嘲笑我。又菜又爱逞强的我......
喝完了药,我又问:“我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你是......”云起的手触碰到我头上的那一瞬间,我又躲了一下。
我真的只是反射性地躲那么一下,没有恶意。
他好像愣了一下,“你是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玩耍?玩什么?”
“和我在房顶上闹着玩。”
“那我以前也一直住在这里?”
“是。”
他的语气坚定地冷漠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我总是下意识地躲开他触碰我的举动,可能是因为我不记得他了,可能是因为我不记得这是我一直住的地方。所以他难过了。
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殷姑娘,公子累了,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地照顾你,等你醒过来。你想知道什么以后再慢慢问吧。”一旁的丫鬟好像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好。”
其实我还想问,他为什么不一下子全部告诉我呢。
但是他不想说的话,我也不能逼他了。等他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公子。”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进来向慕容云起请示。
“知妤,我还有点事情必须去处理一下,晚点我再过来。我会慢慢给你解答的好吗?。”他起身。
“好。”我只能这样回答。
丫鬟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听着脚步声,好像不只一个丫鬟。
“要躺下吗?”云起问我,试图想扶我躺下。
“不用了,你去吧,我再坐会儿。”
“好,有什么需要喊小莲,我先走了。”
他似乎有些不放心我,但是又着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