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女走到他身后轻声问语时童源还没意识到他的生活将在此刻发生一点小小的改变——日常文,纯爱一天一更
走在午后阳光洒落的街道上,透过道路两侧茂盛的树冠,童源抬头看向远处淡蓝的天空。
入夏的天气逐渐炎热,街道上人影散散,是难道的宁静时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的一句细语搅动了这平静的夏日湖水:
“你还认识我吗?”
童源转身望去,那是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裙、留着褐色长发的少女。
“你是谁?”
“不记得我了?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少女嘻嘻笑道。
童源快速地想了一遍从小到大认识的邻居、朋友、同学,发觉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女孩。
“没印象。”
他扭头继续向前走。
“真的忘了吗?”少女跟在童源身旁,侧着头问道。
童源看着那双闪闪的大眼睛,陷入了片刻的疑惑,“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这一下子就给她问住了。少女停驻在原地,手背在身后扭来扭去。童源看着她目光躲闪,脸庞微微泛红却还在硬装的模样,心中不觉掀起惊涛骇浪。
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还问我认不认识你?
童源不想在搭理她,于是加快步伐。
“等一下等一下,我们以前确实见过,只不过我不记得你叫什么。”少女连忙追了上去。
童源不置可否,小时候认识的人总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不过这女孩的表现有点异常,而且……
他突然停下步伐,转身打量起身旁的女孩。
少女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前一刻不闻不问地走开后,下一秒又开始打量起自己,“怎……怎么啦?”被这么肆无忌惮的目光上下扫视,她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但我确实不记得你。”
童源没看出什么异样,可是他能感觉到,感觉到一种不太寻常的气息,这迫使他想更进一步的去看、去闻、去仔细观察。但大街上干这种事一定会被所有人当成变态,所以他忍住了。
“没事,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白月。白色的白,月亮的月。”少女笑着说道。
少见的名字。他心想。
“童源,童年的童,源头的源。”
“童源……童年的童,源头的源……童源。好,我记住了。”白月咕哝着念道,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童源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傻的样子,记个名字还这么费劲。
白月跟在他身后,没话找话地说道:“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吗?”
“没有,随便走走而已。”
最后一个暑假,他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度过,再往后进入社会就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假期。
“那我能跟你一起走走吗?”
“随你便。”童源无所谓地说。
二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悠哉地漫步在在午后的大街上。初夏的阳光被树叶和枝丫裁剪成细碎的光斑,一阵风过后,点点星星闪烁。空气并不燥热,还留有春末的余韵,但已经能闻见夏天的气息。
走了大概有两个街道的距离后,童源转过头去,看见白月手背在身后一声不吭地紧跟着他。察觉到童源的目光,白月抬头朝他笑了笑。
凭空多出一个跟屁虫,这倒也稀奇,但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他带着白月走到街边的一家小卖部,付钱买了两瓶果汁,将其中一瓶递给白月,随后走出几步,坐在梧桐树旁的马路牙子上乘凉。
白月见状,也不嫌地上脏,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
安静的午后,两个人沉默不语。一人若有所思,一人欲言又止。微风抚过,身侧传来淡淡的花香,童源不禁靠过去闻了下。
“你……你干嘛?”转头看到凑过来的童源,白月小小地惊讶道。
“哦。没什么,闻到点香味,我找找气味来源。”童源收回身子面不改色。
这种香气比洗发露和沐浴露的气味还淡,应该是她身上的体香。但在童源靠近白月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一种气息,有点陌生,又好像在哪儿见过,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哎?这是什么?”
白月伸手朝他腰间戳了戳,那里挂着一只小巧精美的木剑,她的好奇心跟几个月大的猫一样重。
“我爷爷做的护身符,当挂件用了。”童源懒得解释,取下来随手扔了过去。
白月接过来仔细端详,然后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好奇怪的味道!”白月吐了吐舌头,皱着眉把木剑挂坠递还给童源。
看着她一副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的表情,童源无奈地笑了笑。
只是加了点药水和香料而已。
日色渐晚,在一栋老式地小区楼前,童源停下了脚步。
“怎么?要跟我一起回家是吗?我这边可是一个人住。”他把一串钥匙套在食指上转啊转。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一下你现在住在哪里。”
白月慢慢倒退,伸出手朝他挥了挥:“我走咯,回见。”
“嗯。”童源也朝她挥挥手。
奇怪,她怎么一副有话要说又不肯说的模样。
望着白月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童源察觉到些许异样,结合白月身上的奇特气息,他感到这个女孩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但现在没什么好说的,该回去吃饭了。
走上二楼,插入钥匙打开大门,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摸开客厅和厨房的灯,屋内这才有些许灯火气。
房子是不久前租住的。童源其实大学毕业后就应该去找工作,但他还想在过一个悠闲的暑假,所以就再等等吧,他存了一些钱,平时有空去做做兼职也差不多够用。
把昨天的剩菜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到微波炉里面加热,然后又煮了点粥,童源一边准备晚饭,一边想着白天的事情。
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拿着我给她买的果汁跟着我走了半天,她到底是想干嘛?都到我家门口了,不会是想来偷东西吧。
童源从厨房的窗外望去,太阳几近落山,几盏路灯,不见行人。这个玩笑念头立马被他甩出脑海。
不可能,以这丫头的身高,爬上一楼的窗户都够呛。
他摇了摇头,想到白月说她以前认识我,那我为什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童源走到茶几对面的柜子前翻找一阵,抽出几张以前的照片,还有小学、初中的毕业合照。他挨个看完,没找到一个人长相跟她相似或者叫白月这个名字。
可能是认错了吧。我都大学毕业了,这丫头看起来像是上高中。
他盛出一碗粥,端出微波炉里的青椒土豆丝,又撕了包榨菜,坐在餐桌旁慢慢喝起来。
但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那个难以描述的气息、或者说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能肯定那不是某种气味,而是类似于杀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但在白月身上的不是杀意,而是一种……一种格格不入的感受?
童源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奇妙?找不到答案的感觉倒是挺难受的。
吃过晚饭,百无聊赖之下他开始翻起老动漫看,没什么事那总得找点什么事情做。说实话他到挺想养只狗或者养只猫的,可一想到工作后的忙碌和疲惫又觉得太过麻烦。
算了算了,不养了,以前又不是没养过。
看到差不多困了,童源洗个澡直接关灯上床。
夏夜最难入眠,童源躺在床上,原本涌出的一点点困意现在又消失不见。他手伸向床头柜想拿手机看一眼时间,但想到手机越看越精神,于是便缩了回来,摸到一旁的木剑挂坠。
借助窗外淡淡的月光,他大致能看清木剑的轮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檀木香、花香带着草药的香气进入口鼻,让他瞬间精神舒畅。
感受到头脑的清醒,童源心头一沉,暗骂道:该死!这下得失眠到后半夜了。
他双臂摊开,呈一个“大”字躺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事情。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一瞬间瞳孔紧缩,身体猛然从床上弹起。
他看了眼手中的木剑,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我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