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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消毒水味和仪器的滴滴声混杂，在病房最里头的病床上。一位穿看蓝白纹病服的男人，正在和旁边一位穿着警服的人交谈着一些什么。
王纪坐在病床上，对齐长任分析道：“凶手应该是第一次杀人，从他的行动轨迹来看。有点生疏，监控也没删干净留了个背影。但…”
王纪有些疑惑：“这个凶手杀人时又非常淡定，先是用匕首捅.入肺部使受害人窒息，看着他死后再依次把四肢和头砍下来，零零散散摆了一地。”
齐长任穿着黑色警服，臂章上刻着“特警”二字。王纪是一个犯罪心理学家，和齐长任一样现任于A市公安局。
齐长任将他的话记了下来，就听见纪说：“最好还是让法医看再做决定。
“诺，”齐长任指了一下他隔壁床说：“这是我们局的首席法医。”
张素生正坐在床上慢条斯理的削苹果，闻言也是抬了一下眼淡淡的打招呼：“你好。”
王纪是今年才转到市局的，对市局中的人也不太熟悉，也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您好。”
“对了，张素生。那具尸体到时候你出院后，还得再去看看。”齐长任说着，又问：“你是明天出院吧？”
张素生削了一长段苹果皮，一边回他：“嗯，明天下午2点。”
“那我明天下午来接你，”齐长任说完，和王纪说了一声“再见”，就离开了。
齐长任走后，王纪才认认真真的观察起隔壁床的张素生来。
他因为受伤住了几天院，但对隔壁床的这位好像都没什么印象。
换个说法，对他名字比对他这个人有印象多了，毕竟会议室，表彰墙墙，调查组，法医处，到处都有他的名字。
首席法医，张素生
“张法医，你是为什么住院啊？”
张素生削完最后一段，才抬眼看了一下王纪，说：“阑尾炎。”
要是换做一个平常人，或许早就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对视的那一秒内，王纪感觉后背发凉。感觉张素生看自己的眼神，就像…
在看一具尸体
“你不觉得好笑吗？”张素生问他。
“我说，“张素生看着他：“一般人不都会笑吗？刚刚那位，齐长任，得知这个消息时和同事笑了半天。”张素生淡淡地笑着，看得王纪莫名发怵。
张素生长得好看，好看到让人怀疑他不是法医专业的。当时朝市局投简历的时候，还被怀疑是偷人简历。
最后查实，他真的是硕博连读毕的业。
王纪想，既然是同事，打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这位张法医看起来不是很难相处的样子
一下午下来，张素生并不如他第一眼所见的那样淡漠。虽然话讲的不多但好歹有问必答。
终于，王纪问出了这个他困惑已久的问题：“张法医，你怎么话那么少啊？”
张素生瞥了他一眼：“伤口疼。”
……对不起，冒犯了。
第二天下午，齐长任来接张素生回市局。
刚回市局，张素生就直奔停尸间。尸检完后，还要把尸体的四肢和头缝在一起。
虽然看着有些渗人，但好再也算一具完整的躯体了。
晚上，调查组对这个案件进行了一场分析。
众多公安人员坐在下面，听着刑警大队的队长分析案情。
刑警队长叫刘守术，34岁。他翻着拍摄的犯罪现场的一边说：“凶手还把刀留在了现场。就插在死者心脏上。”
王纪摸了摸手臂：“也是够变态的。”
张素生看了他一眼，低头翻看资料，冷静道：“凶手先是插进死者肺部使其窒息而亡，然后再砍下的头和四肢，最后才把刀插在心脏上。”
张素生放下资料：“而且，那把头就是菜市场里用来切猪肉的刀，很常见。”
“从警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事。”一位女警说。
这位女警叫陈凉，是技术人员。
她还笑了笑：“监控恢复不了，对方技术在我之上。话说，我以为杀人分尸这事只有电视剧里才有呢。”
“嗯，分尸手法也很干脆利落，应该是专门学过。”张素生看着PPT上的场景，只听刘守术说：“但谁有那个动机呢？死者王某只是一个普通中介，没有老婆孩子还欠一屁股债。“
“啧，”齐长任用笔戳着脑袋，看着电脑里的血腥场面，忍不住感慨：“真是个变态。”
张素生听见，也只是侧眸，淡淡地回道：“是吗？”
齐长任指着电脑里的画面，充满疑惑的问道：“这还不变态吗？”
看着齐长任吃惊的表情，张素生笑了一下，轻声的像在自言自语
“嗯，是挺变态的。”
-2022.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