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 全本

逢春

分类:历史军事 作者:的卢 字数:27万字 标签:逢春,的卢 更新:2024-08-15 21:32:46

晋江VIP2024-6-7完结 总书评数:7152 当前被收藏数:20563 营养液数:8943 文章积分:206,874,096 文案 沈竺玉是大烨朝嫡出的皇太子。 她虽贵为太子,却过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身。 她这个软弱无能的太子,在国子监念书时,不怎么讨人喜欢。 尤其是出身天潢贵胄的高门贵子,眼底的傲慢和偏见就像移不动的

《逢春》作者:的卢

一句话简介:她被竹马们觊觎的这些年。

第1章

  是夜,大雪。

  翌日天刚蒙蒙亮,宫檐上便积满了白絮。

  两名宫女轻手轻脚端着盥洗用具进了屋,外头天寒地冻,屋里烧了整夜的银丝碳,暖烘烘的,几名在屋里伺候的小宫女脸上被暖气熏得红扑扑的。

  竺玉刚起,强忍着困意,脑袋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少年皮肤白白的软软的,眼珠黑漆漆的很是清亮,肌骨清丽,长得是极好看的。

  小宫女伺候着殿下穿戴好衣裳,外头严寒,少年体弱畏寒,穿得比平日要严实一些。

  紫金玉冠束起墨色长发,身上穿了件石月白色织金锦缎圆领袍,外头系了件狐裘斗篷。

  临出门时,她才放下手里抱着的汤婆子。

  去国子学的路上,平宣在她耳边止不住的念叨:“殿下今日可不能再同先生在课上起争执了,上回得亏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帮您解了围,不若您的身板哪能在思过堂里跪上一整夜。”

  说着平宣又嘟嘟囔囔小声抱怨了起来:“掌事实在偏心陆家的那几位,上回明明是他们先动的手…”

  国子学里皆是人中龙凤,各家的小公子都在里头念书,年少桀骜,谁也不服谁,难免会发生一些龋龊。

  偶尔也会闹到司正跟前。

  司正为人冷肃,他们次次都要受罚。

  不过碍于她太子的身份,赏罚有所偏颇,倒是更叫人看不惯。

  尤其是出生簪缨世家那几位,委实不服气。

  平日两边的人都互不往来,但是朝夕相处,读书又在同一个屋子,时不时也还会发生一些小摩擦。

  竺玉生来就是好性子,说的难听些,便是温吞。

  大烨朝的皇帝生了十几个孩子,却只得了这一个皇子,又是正宫所出,她五岁起便被立为了太子,十岁那边被长元帝废黜,后又复起。

  起起伏伏,心惊肉跳。

  可即便上辈子她顺利登基,小心翼翼的日子才结束不久,就不明不白的让人给毒死了。

  竺玉心里想着事,便没认真听平宣说的话。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晴光映雪,屋檐上的积雪化成了霜,又化作了水,顺着檐沟缓缓坠地。

  国子学的大门前,立着两尊铜狮,龇目咧嘴,威风凛凛。

  竺玉望着大门上的匾额,忍不住叹了叹气,她读书实在不是有天赋的人,甚至有些朽。

  只有在算学上稍稍比旁人多了些灵气。

  上辈子好不容易熬了过来,如今又要重来一遭,继续过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还晚的日子。

  尤其是国子学还有那些个不好惹的瘟神。

  她这是又要重新历一次劫。

  “殿下!”少年嗓音清亮,竺玉闻声往后看了眼,李裴热情对她招了招手,撇下自己的侍童,朝她走了过来,望着她冰雪透白的小脸,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啧了声,“几日不见,你怎么清减这么多?”

  李裴是李都督的嫡长子,自小也是身娇体贵的被养大,前两年被他父亲带出去历练了一段时日,看起来还是个混不吝的,不大靠谱。

  李裴是国子学里少有的同她交好的同窗。

  竺玉有些不自在,抬臂挥开了他的手,她轻抿唇角,人看着清秀,声音听起来也很清秀:“病了。”

  李裴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瞧,认认真真端详了好一会儿:“不过你现在愈发好看了。”

  少年方才站在冰天雪地里,冰肌透骨的,皮肤被这雪色衬得更白,睫毛长长,眼珠黑黑的,五官精致的紧,也不知她是怎么生的,这般好看。

  竺玉假装咳嗽了两声,“快点卯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李裴同她勾肩搭背的,“昨夜大雪,先生他们今早未必能准时,咱们晚一会儿也不打紧。”

  竺玉已经许久没同男子这般亲近,委实有些不习惯,她忍着将他推开的冲动,同他一并进了思学堂。

  堂内已来了不少人,他们显然就来迟了。

  她一进去,周遭就静了下来。

  竺玉镇定自若去了自己的位置,她左手边的位置还空着,她正发着呆,颇为刺耳的声音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

  “学里有规矩,来迟了也得在外头听课。”

  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卿秦远之的独子,秦衡。

  秦衡同她向来都不对付,看她不顺眼。

  有人悄悄扯了扯秦衡的袖子,好叫他闭嘴。

  毕竟来迟的人是太子,先生还没来,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见就是了。

  竺玉又想叹气了。

  她这个太子当的很窝囊。

  无才无德,懦弱不堪,没什么人服她。

  随时都可能被废,旁人自是退避三舍的。

  竺玉当然不想去外头罚站,丢脸不说,她还十分畏寒,从前寒冬里上学,她总是偷偷的带着个汤婆子,藏在怀里,若是不仔细的看,也看不出来。

  有几回被秦衡他们瞧见了,还被嘲讽了几回。

  她也知道他们暗地里是如何瞧她的,娇气、无能、懦弱、不堪大任、德不配位。

  说来说去都是看不惯她的做派。

  竺玉自知理亏,未曾辩解,拿着书便站去了外头。

  思学堂的门扉被风扑得作响。

  冷风顺着少女宽大的衣袖往里头灌,她的身形看起来比寻常少年要细瘦,玉腰带掐着她纤细的腰肢。

  竺玉吹的打哆嗦,她身子骨弱,这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没法治,只能调养。

  看不惯她娇气的性子,不仅只有她的这些同窗,她的母后每次瞧见了她也是恨铁不成钢,少不得大发脾气,怒斥一通。

  竺玉改不了这些毛病,她就是懒懒散散不大能吃苦的性子。

  穿堂风愈发的烈。

  廊下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竺玉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少年身量修长,映雪晴光蜻蜓点水般落在他透玉的脸,眼瞳乌黑,深不见底。

  他抱着竹简,眼底是看透一切的冷淡。

  竺玉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的眼,心里颤了一下,她骤然捏紧了手指头,对陆绥的记忆,实在不好。

  上个月,陆绥才在她手里吃了亏,被罚去静思堂跪了几天,怕是还记恨她。

  陆绥面不改色从她身边经过,好似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

  陆绥对这位殿下迟到早退,见怪不怪。

  这人动不动就装病。

  被养得很娇。

第2章

  陆绥进了思学堂,刚刚坐下,秦衡便凑到了他跟前,偏了偏头,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外头,语气不善:“今日可算叫我逮住他了,旬假前他害得咱们跪了一整天,清清白白的雪莲花,还真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虚伪。”

  说罢,秦衡又冷嗤了声:“今儿外头冷,有他受的。”

  陆绥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春光映照着少年如玉透白的精致脸庞,漆黑的眼底冷得像是刮骨的寒风,细看也能看得见稍纵即逝的厌恶。

  陆绥向来不喜欢沈竺玉这个人。

  即便他是太子。

  只觉得这人像提线木偶,懦弱不堪,这么多年又总是病恹恹的样子,风都不用怎么吹就倒了。

  陆家本就同太子党不合。

  这两年,朝堂上龙虎之争愈发厉害。

  陆绥的父亲前年差点死在皇后的手里,新仇加旧恨,自是相看两厌。

  陆绥轻启薄唇:“先生还没来吗?”

  秦衡说:“祭酒才将先生叫了过去,莫约还是为了助学一事。”

  陆绥嗯了声,没再问。

  他偏过脸,往外看了眼,身形瘦弱的少年孤零零站在门外,像一枝刚抽条的青涩新竹,透着伶仃的少年感。

  论相貌,少年长得是不差的。

  眉似画,眼似玉。

  遗世独立,冰肌透骨。

  五官无可挑剔,好似一尊精心雕刻过的玉人,精致的有些过分漂亮。

  陆绥面色冷淡收回眸光,长得好有什么用?脑子蠢笨,迟早得死。

  男生女相,只会叫心思龌龊之人生出下流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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