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姐姐常年被家暴，却一直忍气吞声不敢离婚，我替她不值，准备收拾姐夫，结果还没动手，就收到他坠楼身亡的消息，很解气。但细思极恐，因为姐姐有重大嫌疑，如果是她，我要不要去顶罪？
01
我姐姐总被家暴。
我记得很清楚，姐姐被欺负时，她会大半夜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出来。
母亲说小两口吵架很正常，等第二天，她就会劝姐姐回去，跟张永好好过日子。
我虽然气愤，但也无可奈何。
后来有一次，姐姐又大晚上跑回家，这次她戴着墨镜口罩，我跟她说话也不理我，自顾自躲进了房间。
早上她洗漱时，我瞅空钻进洗手间。
看到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眶也明显发肿。
我问她是不是张永又打她了，她摇头，只说是自己磕的。
我当然不信，给张永打去电话，质问他为什么欺负姐姐。张永矢口否认，声称只是拌了两句嘴，并让我替他向姐姐道歉，请姐姐回去。
我知道他在撒谎，于是跟姐姐说，“姐，你跟他离婚吧。”
我姐没有表态，只是从那之后，姐姐再没独自回过家。
直到今年端午节，姐姐和张永一起回来看望母亲。
当时天气很热，姐姐却穿着长袖。母亲问她，她说现在是热，但早上出门时冷。
可当她在厨房里抬手去拿蚝油时，我清楚地看到她胳膊上有一块青斑。
我问她怎么弄的，她赶紧放下胳膊，把袖子往下拉。
我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袖子掀上去。
她手臂上的伤，很多，新的旧的，简直触目惊心。
「是不是张永干的？」我怒声问。
姐姐摇头，「不是，这是我自己……」
她也知道这个解释不合理，说不下去了。
我当即拿起菜刀冲到客厅，却被姐姐和母亲拦住。张永见情况不对，赶紧溜了。
等冷静下来，我才想明白，原来这些年张永从来没停过对姐姐的家暴。而姐姐不跑回我们家的原因，应该是我给张永打的那次电话。
她怕给我添麻烦，也怕我和张永动手。
我问姐姐:「干嘛要忍着？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不报警？」
姐姐苦笑着说:「你不懂的。没事，姐姐以后尽量由着他，不惹他就是。」
最后姐姐还是回去了。
而我当然不肯这么轻易就放过张永。
02
父亲走得早，母亲为了养活我们姐弟俩常年不在家，一直以来，都是大我六岁的姐姐照顾我。
她说我还有个哥哥，就是因为她没照顾好，在我没出生时就夭折了。可能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姐姐对我特别特别好，母亲带回来的好吃的，都是由着我先吃。
成年后，她更是放弃学业，出去打工挣钱，给我赚生活费。
所以姐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谁欺负她，我就弄谁！
那天是周末，晚上我叫了两个同学，拿着从学校拆下来的桌子腿，将张永堵在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
听说张永练过健身，有点力气。而我却天真地以为，他再怎么厉害，一个人也打不过我们三个。
可当张永夺过我手里的桌子腿，朝我头上砸了一下后，那两个同学都跑了。
在我家总表现得儒雅随和的张永，却像一只没有感情的野兽。
他用桌子腿狠狠抽打着我，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蜷缩身子，护住自己的要害。
那天晚上，我在巷子里躺了很久才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那种疼痛和耻辱，让我彻夜难眠。
第二天中午，姐姐打来电话问我情况。应该是张永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只能告诉她我没事，然后挂断电话。
我哪能没事？这会儿我都站不起来了，只要稍微动一下，身体每个部位都会传来剧痛。
如果张永对姐姐也下手这么重，那姐姐这些年来究竟遭了多少罪！
想到这里，我对张永的恨更加强烈，心中的愤怒汹涌澎湃。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张永，我要杀了你！」
刚说完，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是姐姐以前养的那只黑猫。它可能是饿了，来我卧室找食物。母亲已经出门上班，家里只有我。我强撑着给它喂了点东西。
我擦了点药，躺着睡了一天，我终于稍微恢复了点。晚上九点，我爬起来做好饭，等母亲回来。
她打了两份工，回来得很晚。周末在家时，我都会给她准备晚饭。
然而今天，她却迟迟不回来。
我打电话问她，她疲惫的声音传来:「我在派出所呢，暂时回不去。」
「派出所？你在那儿干嘛？」
母亲给了一个让我无比震惊的消息:「张永死了，警察怀疑你姐。」
听了这话，我立即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派出所。
刚一进去，就听见张永母亲冯春霞发疯似的的怒吼。
「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到底会不会查案？我儿子怎么可能自杀？这明明是那个贱货杀的！」
一名警察耐心地向她解释:「请你相信警察，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所以……」
「我相信个屁！」冯春霞喊着，「我儿子绝不可能自杀！」
「不是，小区的监控你也看了，这件事……」警察继续解释。
在他们的对话里，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姐姐和张永住八楼，晚上七点十三分，楼外监控拍到了他坠楼的画面。
而七点十一分的时候，姐姐扛了一桶水还在一楼。当时电梯坏了，他只能扛着水走楼梯。
张永这个畜生，自己在家，却让我姐换水！
不过也多亏了这桶水，证明了姐姐的清白。
如果是她杀的张永，一桶水大概三十斤，她扛着水爬楼梯上八楼，又要把张永骗到窗口推下去，两分钟的时间够吗？
所以张永是自杀。至于为什么自杀，目前警察还不知道。
我找到母亲，坐到她旁边。
不久，姐姐从审讯室出来，冯春霞立马变得激动，喊着:「就是她！这个贱人，是她杀了我儿子！」
说着，她还冲向姐姐。两名警察立马就过去把她拦住。
我瞪了冯春霞一眼，想提醒她不要狗叫，但考虑到她毕竟刚刚失去儿子，也就没说话。
这时冯春霞越来越激动，突然她呼吸变得急促，向后倒去。应该是心脏病犯了。
好几个警察赶紧过来，询问她的情况。她根本说不了话，只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摸出药来往嘴里一塞，然后她渐渐恢复。
看到她没事，我拉着姐姐，和母亲一起回家。
路上，我问姐姐:「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03
之所以这样问姐姐，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太过离奇。
可能姐姐为了不被怀疑，并没告诉警察张永对她家暴的事。
但我知道，像张永这种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绝不会轻易自杀。
因为他有情绪宣泄口。
说难听些，他外面遇到不顺心的事，回来打我姐姐发泄就行了。长期打我姐姐发泄情绪，怎么会想不开自杀？
再者，姐姐从小到大都在极力保护我。昨天晚上我被张永打了一顿，说不定姐姐是为了给我报仇，她是有杀人动机的。
我问完这句话，姐姐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摇头说：「不是我。」
我再没有多问。
接下来几天，我给学校请了假，在家陪着姐姐。而姐姐也毫不掩饰，在家里穿着短袖或者背心，露出她全身的伤疤。
那天吃早餐期间，我再次问：「你为什么一直不离婚？」
这回，姐姐终于说出实情。
她笑了笑，看着我说：「虽然他打我，但这几年总归对咱们家很照顾，你的生活费其实都是他出的。而且你不知道，咱们家还有不少贷款要还。」
原来姐姐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家！
我听了她的话，钻进卧室里哭了很久。
几天后，警察给姐姐打来电话，说张永的死已经调查清楚，已经定性为自杀，姐姐可以回家了。
之前他们的房子被警察作为案发现场封锁着，这几天想必也没从里面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能定为自杀。
其实在警察通知前，我每天都提心吊胆。我是真的怕警察查出来姐姐是杀人凶手。
从派出所回来的第二天，我就试着用最快的速度爬了两层楼，发现只用了十秒，也就是一层楼只用五秒。这还是我被张永打后，伤还没恢复的情况下跑出来的结果。
姐姐住八楼，需要爬七层的楼梯，而且她完全可以放下水跑上去，最后再下来把水搬上去。毕竟楼道里没有监控，她做了什么根本没人知道。
她完全有作案时间。
不过好在警察的通知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对姐姐说：「你就别回去了，住咱家就行，反正你的房间一直都留着。」
姐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头说：「也行，你一会儿跟我过去，帮我拿些行李，然后下午就去学校吧，不要耽误学习。」
可事情真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
刚进小区，我们就遇到了姐姐的婆婆，冯春霞。她是专门过来找姐姐的，堵在小区门口。
冯春霞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打我姐姐，我急忙挡在姐姐身前。这时门口的保安也赶来将冯春霞控制住。
冯春霞没办法，只能破口大骂，引来很多邻居围观。
她骂的话特别难听。她说姐姐是贱人，生不出孩子还赖着不离婚。她还说姐姐是骚货，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所以才杀了张永。她说姐姐是婊子，结婚就是为了骗钱……
我知道她是在瞎说，赶紧反驳她。
可围观的人却有一部分人信以为真，对着姐姐指指点点。
见状，冯春霞骂得更起劲。
我想和她动手，但保安拦着她，同时也将她保护住。没有办法，我和姐姐直接回去了，并没有上楼拿衣服。
回到家，我很生气，但姐姐却很平静。我才明白这些年不仅张永家暴她，冯春霞也会侮辱她。她不生气，只能说明她习惯了。 「冯春霞，你和张永一样，都该死！」我低吼。
这时，姐姐的猫突然叫了一声。
04
下午，我怒气未消，也没有去学校，而是想晚点再陪姐姐回去拿行李。
一时无事可做，我躺在床上看电影。可看着看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天都快黑了，一看时间睡了三个多小时。
我起来想叫姐姐去拿行李，姐姐却不在家。
我给她打电话，却被挂断。再打，我赶忙问我姐在哪，结果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你姐姐在我们盘羊路派出所配合调查，没有危险，请你不要担心。」
盘羊路派出所？这并不是之前那个派出所啊！盘羊路？好像冯春霞住在那边！
我还想再问，电话却被挂断。
这时，母亲又打来电话。
「我就在派出所，不用担心，你姐没事。」母亲说。
我问母亲怎么回事，然后就得到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冯春霞死了，心脏病突发」。你姐姐白天在小区里和冯春霞有冲突，所以警察正在询问，我也在派出所等着。」
这次我并没有立即赶过去。因为母亲说，这只是正常询问，姐姐有不在场证明。只是说冯春霞死得有点蹊跷，所以警察才会把她叫去询问。
我想了想，确实蹊跷。冯春霞随身带着药，怎么可能心脏病突发而死？除非有人阻止她拿到药！
而姐姐的公公张康年，一直和冯春霞住在一起，即便冯春霞情急之下拿不到药，张康年也会找到药给她。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母亲说，姐姐下午又去了她的小区，准备拿着衣服回来。张康年被姐姐叫去了她的小区，说是有几件张永的遗物，希望他带回去。
哪有这么巧的事？
一开始我就怀疑姐姐杀了张永，现在我对姐姐的怀疑更深了。
会不会是她伙同别人作案？她把张康年引出来，她的同伙前去使冯春霞心脏病发作，并阻止冯春霞拿到药！
要让一个人心脏病发作简直太容易了。愤怒、惊吓……
直到半夜十二点，姐姐还是没有回来，我心里忐忑不安。
我真怕这些事是姐姐做的。如果被警察发现，她被关进监狱甚至判死刑，我绝接受不了。
我就这一个姐姐，我还想以后赚了钱让她过好日子。
我还在胡思乱想，这时母亲一个人回来了。我赶紧问她情况。
她说姐姐这次嫌疑很大，暂时还不能回家，我妈也不相信姐姐会杀人的。
张康年从家里赶到姐姐所在的小区，坐公交需要一个半小时。而姐姐如果想去杀了冯春霞，打车过去，一个小时就能打个来回，有充足的时间。
姐姐提供给警察的不在场证明，仅仅是小区外两家店的手机支付记录。而那两家店，正好没有监控。
支付记录分别是一家理发店和一家小商店。
母亲告诉我，姐姐做头发就用了一个小时，又在理发店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去商店买了一瓶水。
我想，她进出小区，监控录像肯定拍得到，如果是做头发，回去时发型变化，应该也拍得出来，警察完全不用怀疑。而且她究竟有没有去做头发、买水，去询问理发店老板和商店的老板就行了。
现在警察都不把姐姐放出来，那就说明姐姐恐怕真的有很大嫌疑！
我根本没办法睡觉，一直拿着手机，以保证姐姐出来给我发消息，我能第一时间看到。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姐姐还是没信儿。
母亲想让我去学校，但我哪有心情上课？
我想了想，去了姐姐所在的派出所。
刚一进去，警察就问我来做什么。
在得知我身份后，那警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紧紧拉住我的手腕说：「鲁安是吧？我们正准备找你呢！」
05
警察的手很有力，攥得我生疼。我顿时紧张起来，问:「找我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将我带去了审讯室，然后出去，并将门关上。
不久，另外两个警察进来，端端正正坐在我面前。其中一个警察还带着摄像机，架在桌上并打开。
我哪见过这架势，心里发怵，不由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毫无感情的语气问:「姓名？」
「鲁安。」我如实回答。
接下来，他又问了一些基本的身份信息问题，最后问:「你是否杀死了冯春霞，或者是诱导她心脏病发，并控制她不能拿到药？」
我当场愣住。随后，我赶紧摇头说:「没有，我在家睡觉，她死时我根本没出门。」
他们竟然怀疑我！
「鲁安，如实供述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希望你考虑清楚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我真的在家睡觉！」我更加紧张。
我每说一句话，另外一名警察都会在本子上记录。
「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你姐姐被家暴，并且被冯春霞侮辱，而且你曾带同学试图教训张永，却没有成功，反而被张永毒打，是吗？」
「是。」我说。
「你和你姐姐感情很好，所以你们对张永和冯春霞，都是有杀人动机的。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姐弟两人共同作案。」
我心里越来越怕。即便我知道自己不是凶手，这样的场合，也难免全身发抖。
而就在这时，一名警察敲门进来，在负责审讯我的警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审讯我的警察皱眉看了我一眼，起身离开。
又过了几分钟，警察再次进来，说:「鲁安，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我们查过你们小区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你外出。」
我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良久才缓过神来。我又想到了姐姐，问:「警官，我姐姐呢？她什么时候可以走？」
警察说:「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姐姐还需要配合我们调查。」
说完，他先行离开。
我要走的时候，却发现那警察刚坐的椅子旁有一个警官证。我想提醒他，突然想到我是不是可以用这个警官证做一些事？
事实上，我也非常怀疑姐姐。我想得知事情的真相，而且如果真是姐姐杀人，我想帮她抹去她杀人的痕迹，不让她进监狱！
我当然知道我的想法不对。但我只有这一个姐姐，我不想失去她。杀了两个人，不是死刑就是无期！
于是我拿起警官证，快速离开。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调查姐姐小区昨天的监控录像，确认姐姐到底有没有做头发。如果做了，那她肯定来不及去冯春霞家里的。
我坐公交车，用了大概一个半小时来到小区门口。
我找到门口的保安，把警官证亮出来，又迅速收起，生怕他看清那上面的照片不是我。
「我是盘羊路派出所民警，希望你协助我做调查。」
「怎么又来了？」保安说，「你要我做什么？」
我虽然看着不小了，但也怕保安会怀疑我的年龄，结果他十分不耐烦，连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
「物业在哪？」我问。
「五号楼一楼就是物业。」说完，他娴熟地将小区门打开，让我进去。
来到五号楼，我特意拿出手机，打开自拍功能当镜子，尽力让自己装得成熟一点，然后才进去。
我掏出警官证一晃，说:「我需要看监控！」
「你是哪个派出所的？监控不都调走给你们了吗，怎么还要？」
那人一脸质疑地看着我问。
06
要不是我在进来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这一问，我肯定会慌了神。
我瞪着他，用严肃的语气说：「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警方，请端正你的态度！」
那人明显一愣，随后赶紧说：「监控室在里面，您想要什么时候的？」
被带到监控室，我想了想，张永的死前几天已经被定性为自杀，想必警察也没有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指向姐姐，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了解冯春霞死时，姐姐在做什么。
下午两点零三分，姐姐拎着一袋垃圾下楼扔掉，然后出了小区门，往东走去。这时她的头发是黑色披肩长发，稍显蓬松。
三点十五分，她回来了。此时，她的发型已经变成了短发，且被拉直染色。监控录像很清晰，能清楚看到她前面有一大撮头发染成了蓝色。这种发型，我记得她结婚之前曾留过。
我明白她为什么要做头发。
长期被张永虐待，为了讨好张永，她必须做出一个贤惠妻子的模样。
现在张永死了，她觉得自己解脱了，所以要换上自己以前喜欢的样子。
剪发、拉直、染色，这一套下来，怎么不得一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时间去冯春霞家里。
但是，这也并不能排除她有帮凶的可能。
而且还有一种可能被我一直忽略了——她完全可以打车去冯春霞家，在车上自己做头发！毕竟她曾在理发店学过手艺。
出了小区，我又问了理发店老板。
老板也被我的警官证唬住，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详细讲了姐姐到店里做头发的经过。许多细节他都说得非常清楚，并不像是骗人。
做完头发，她还去了一家商店。但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去商店了。
然后，我又坐公交车去冯春霞所在的小区。
冒充警察这件事，我已经驾轻就熟，很快就进入小区，来到了监控室。
姐姐来这里，最少需要二十五分钟，所以我只要求他们调出当天两点三十八分至两点五十分小区门口的监控录像。
这是老小区，住的大多都是老人。这个时间段，进出的人并不多，总共只有八个，其中两个还是小孩。我并没有发现姐姐的身影。
「除了小孩，另外六个人是你们小区的吗？」我问。
「是，他们的资料我不都给你们了吗？他们最少在这儿住了十年。」
我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姐姐。
我又要求调出冯春霞那栋楼的监控，却得知那处监控坏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冯春霞的死，基本上可以排除和姐姐有关。
「对了警察同志。」物业工作人员突然说，「我们小区围墙有一处非常矮，有可能爬墙进来。但我们这老小区监控很少，所以……」
「爬墙？」我说，「带我去看看。」
来到了那处较矮的围墙，确实比其他地方矮得多。
就在我分析姐姐有没有力气爬墙进来时，突然觉得后脑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瞬间，我两腿发软，站立不稳，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