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栖远方 连载

明月栖远方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莳花弄清影 字数:3万字 标签:明月栖远方,莳花弄清影 更新:2024-07-02 15:01:40

小城职员安清诺穿越到户部尚书千金安清诺家。两人似孪生姐妹,名字相貌爱好毫无差别。出于对各自世界的好奇,交换了人生,约定一个月后在画里换回。岂料三日后,安父遭人构陷被贬千里之外,举家动身前往……途中救了 ...

已是暮色四合,屋内的那盏橘色灯已经越发显得幽暗了。

安清诺如小鸡啄米在画上的山峦添了一笔,捏着笔出神的看着,拢了拢浅蓝开衫,似觉着脚底有些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放下笔,起身去开了射灯。三盏射灯一打,书桌上这幅《夕梦图》中山腰的水榭,山脚的庭院更显栩栩如生了。

安清诺画的这幅山水画是她一个月前的一个梦,依照梦里所见,她跟老师李志平说了个大概。李大师一旁指点一二,安清诺绘出了大概轮廓,这半个月以来,下了班就俯在书桌上画她的梦,这才有她梦里的景象。

群山秀峰下,一处庭院,曲廊回亭,拱桥塘池,一隅花草几步景,好一所别致宅院。

这也是李大师教的最仔细的一次,从积墨法到破墨法,把毕生所学都授予她了。谁叫她是李大师的关门弟子呢。

“清诺呀,积墨这三点你要记好了,第一遍干后再加第二遍,第二遍是第一遍的补充、交错,不是第一遍的重复与描绘复线,结果是多种笔法的交汇统一。每加一次都要保持极强的整体观念,当疏则疏,当密则密。这破墨法讲究的是,在前一笔不太干时,趋势再补充上去另一笔使其融和渗化,合二而一浑然一体,产生鲜活生动,和谐滋润的效果。只有积墨,易厚而不润活,只有破墨,易活而不厚实,切记啊。”

“记住了,老师。你去广州美院半年,回来怕是不愿教我喽。”

“到时再看吧。还有几天,你这幅画也该完成了,到时给我拍个全景图来。你说梦里好像是秋天,应是孟秋季,草木渐渐萧杀,树宜遒劲,你将小枝点要画苍老些,若点叶须笔笔有力,着色以青而黄绿,枯枝宜以青和墨或朱或黄点之。记得落笔时,要提按起侧,时而轻时而重,时缓时急,得信笔直下。如此一来,挥毫泼墨之间,便可将自然山水之气韵生动刻画出来,明白吗?”

“明白,老师。”安清诺跟着市国画院的李志平老师学习国画已一年多,李志平以山水见长。

安清诺的工作是轮休制,一到休假时,便往郊外跑,尤喜山山水水花草树木风景。

《夕梦图》容纳了她心中所见的最心仪的山水,这半个月来,她时常会盯着画里的景致出神,总觉着每一笔勾勒出的都曾身临其境过。

已近子时,安清诺画完院中一枝横斜的白梅,将笔搁笔山上,去客厅倒水喝。

书房的玄窗未关,隙了拳头宽点的缝,安清诺喜欢开窗透气,虽说已是仲春,但春寒料峭,半夜风裹着寒意,有一阵没一阵吹进来。

安清诺歇了手,风好似也歇停了,这会儿忽地又吹来一阵,带着哨声稍带点螺旋状进来的,不期然,将这幅六尺整张的《夕梦图》一角掀起,徐徐地,画作飘然落地。

安清诺端着杯子过来,无有暇顾,右脚踏在画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倏忽遽然往下坠落。

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她无比惊恐,紧闭眼睛,心中祈祷:“奶奶呀,您快保佑您的孙女不死啊。”

耳边急骤的凉风逐渐消减,身体也缓缓减速下降,安清诺感觉身体好似着地了方才睁开双眼,自己已置身在一处古风颇浓的房间。

这是一间闺房兼书房,很雅致的布置。山水卷轴画,雕花帷幔床,方格纱窗棂,屋角一盏落地灯台,灯台墩子上有雕饰,抱鼓上的花纹雕着“蕖花瓣”。

一方书桌畔,一女子手握画笔正愕然看着从天而降的安清诺。

桌上的画,亦是一幅和安清诺一样的山水画。

女子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颇有清雅高华的气质。

安清诺恍若隔世般看着和自己容貌极为相似的古风女子。

她俩,像一对孪生姐妹。除了衣着不像,气质,神情、五官无二差别。

待女子震骇地看完如同双生花的她,惊呼道:“你是何人?为何和我这般相似?又为何深夜闯入我房间?”

“我是……”安清诺也想搞清楚自己这是到了哪里,“请问这是哪里?”

“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女子紧蹙眉头气恼道。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我在家正画画呢,就来这里了。我还奇怪,你怎么和我长一样呀?”

“我怎知你会和我长一样呢,你究竟是哪里的?来这里做甚?”女子已悄悄拿起桌上的笔洗。

安清诺知道斗嘴辩驳没有实际意义,她只想求证一件事。

“这是什么……国……朝?”

她偶尔也看几部古装剧,知道有穿越剧重生剧,莫非她也……不可能啊,我只是喜欢传统文化,羡慕向往古代的生活方式而已。

“这是大砚国,你是哪里来的细作?”

大砚国?有这么个国吗?什么朝代的国?安清诺心里一边呜呼一边嘀咕。她试着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痛得很,不是做梦。她定了定神,捋了捋思路,便道:

“我不是什么细作,我是从未……未来来的……我这样说吧。我……我不知道你这里是公元多少年,我那里是公元2023年,一个很现代很科技的时代……嗨,说了你也不懂。我呢在北城一家运输公司上班,是货物托运部一名小小的开票员。至于我是怎么来到此处的,我也不知道。”

安清诺看到旁边有一个圈椅,抄紧了开衫,缓缓坐下,迎着女子充满疑惑恐惧的双眸,报以礼貌的微笑:“我叫安清诺,请问小姐芳名?”

女子一听她报的名讳,红颜顿怒,双目一瞪,欲将笔洗朝她砸过去,被安清诺用眼角余光瞟见,惊恐地往外一偏身,差点连带着圈椅一起滚落倒地。

“你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呢?虽然你和我长得一个模样,可没我懂礼数哦。”

女子眸色一沉,呵道:“你不仅和我长得像,还盗用我的名字,是不是该死啊!”

“啊!”安清诺更为惊愕。她和她,相貌一样连名字都一样,为何这样呢?她在心里问了老母亲八百遍,她是否在二十五年还生了一个女儿,流落到什么犄角旮旯里修仙来了。可这分明是不可能的。她是安家长女长孙,父母和姨舅姑叔们都没有漏出一点双胞胎的讯息,无论哪一辈哪一家都没有双胞胎的基因。

“美女莫闹,听我说啊。我呢从一出生父母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并且从未改过名字,天地日月可鉴。”

女子保持着警惕依然盯着她看鬼似的。但凡在她脸上眼睛里捕捉到一丝狡黠或谎言,她手里的笔洗即刻砸上去。

安清诺见一个古风女子像现代刑警审犯人般盯着她,觉着滑稽得很,不禁莞尔一笑:“我不是细作,我真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我……怎么回啊。”说着说着怅然无措。我是怎么来的?该如何回去呢?屋里还开着灯,加起来有一百瓦,一晚上要很多电,手机在客厅充着电,充满了不拔线会不会爆炸,炸了烧了家烧了整栋楼我赔不起。明天要上个上午班,是还木沐的班……想着这些,竟急恼了,不由地嘤嘤哭了起来。

女子见她说着说着愁了眉这会儿哭上了,吓得紧,慌得不知如何说话。她慢慢放下笔洗,双手无措的绞着,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了?你真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吗?”

安清诺含泪双眸看向她,轻微点点头。

“哦。”女子不敢多问,坐回书桌原来的位置。

安清诺抹了把泪,瞟见了桌上的画。

女子的山水画,也是六尺整张,多了山顶上一座小亭子,山脚的瀑布之下的溪河上,翩然着一叶小舟,四周是高低错落的山峦,唯这小舟是整幅画的意境。只因这舟头,立着一位衣袂飘飘的人,看不出是男人或是女人,妙就妙在这里。

“这小舟上的人是你吗?”安清诺大胆猜测了一下。

“嗯。”女子拿起笔,戳了戳砚台里的墨,在右侧的林间用皴法将淡干墨涂染山石的峰峦纹理和树木枝干的脉络皱痕。

“颇有意境。”安清诺忘了刚才的黯然神伤,欣赏起她的画来。

“我俩相貌相同,名字相同,连爱好也相同,不知这是几百年修得的缘分?”

女子搁了笔,抬头迎上安清诺清澈的眼神:“妙法。”

“那我就当你是我的前世人?”安清诺乐道。恍然间,她似有顿悟:她是我的前世,我是她的未来,我们俩现在是几世?轮回?穿越?平行时空?

子时,一处宅院的闺房,一古一现,两朵双生花女子,在一幅山水画前探讨起执笔用墨的技法和心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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